丁香故纸堆里的温馨记忆随笔

文章来源:延庆文学网  |  2019-09-10

又要搬家了。

搬家总是件让人头疼的事。但还是要搬。每搬一次家就像一次新生。从父母给盖的小房子往自己盖的大房子搬,从平房往楼房搬,从旧楼房往新楼房搬,每搬一次就会多少感觉到一丝幸福,因为生活过得很平凡,不曾一步登天,也就没有了天塌地陷。辛辛苦苦地工作,有板有眼地过活,日子总是在朝好的方向走。搬家的好处我感觉至少有两点,一是能够很彻底盘点一下家里的东西,甩掉包袱,轻装上阵。二是能睹物生情,勾起许多回忆进而让波澜不惊的心海涌起浪来,或是几许惆怅,或是几分感慨,或是几丝牵绊,或是几多温情。

每次搬家都会舍弃很多东西,唯独多年来攒下的那些书、笔记和厚厚的一摞草稿也就是我称做故纸堆的东西,一直都跟着我,尽管很多已经很破旧了,很多都没有什么保留的价值了。

读书与藏书依人的习惯不同,方法也是有差异的,我是“好读书,不求甚解”那类的。新书买来几乎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看完,或翻几页就没了兴趣,这书便很少再碰了。唯有几本工具书是常用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手头的工具书也在不断地更新,最早的《新华字典》被《现代汉语小词典》取代,后来又有了《辞海》《成语词典》《成语典故辞典》《俗语大辞典》 《歇后语大全》,等等。有了新的,更全面的,旧的也同样被束之高阁了,它们再一次被我光顾就只有搬家的时候了。

每次搬家时我都会把这些东西整理一遍,然后往一个个箱子里装,这时应该是我很受用的时候。站在书柜前,一本本地翻看,一页页地检阅,别的东西有两个半天就弄好了,我的这些东西怕要弄上三五天,因为,这里有许多我自己的故事,这许多的故事牵绊着我的情感。

一部并不普通的辞典

这是一部普通的《现代汉语小词典》。 2开装,很厚,硬质精装的书页已经泛黄,书价2.5元。这本普通的词典已经足足伴随我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前的那个寒风刺骨、积雪满目的冬季,早上,母亲要赶着去上班,拿出5元钱递给我:“你自己去‘百货’把棉鞋买了,买了就换上,要不脚给你冻掉了才好!”言语里责怪中带着无奈,也有对那5元钱的心疼。因为那时我家还是农村户口,父亲在生产队里当个小头头,那几年队里收成不好,父亲干了一大年挣的工分折算成钱不但没有收入,还要倒搭队里,还要在下一年的工分里往回扣。母亲刚在新成立的“社办工厂”(后来叫乡镇企业)上班几个月,每个月的收入还不到10元钱。更因为入冬时母亲给我新买了棉鞋。入冬,泡子里结了薄冰,我和伙伴们就在冰上跑。冰很薄,勉强能托住我们不重的身体,冰面随着我们的跑动起起伏伏的,整个冰面都在动。我们从这岸跑到那岸,速度要极快,那种胆量真是现在的孩子们少有的,那种惊险和刺激也是从那之后很少能体验到的。冰面渐渐松散了,跑的时候不小心就会把冰面踏出个破洞来,脚还没完全沾水人就跑过去了,岸边的伙伴们发出阵阵欢呼。我又一次跑的时候冰面已经脆得不行了,跑到泡子中间前脚踏出个洞来,后脚就跟过来,又踏出个洞来,最可怕的情况就是这样,当第三脚还是个洞的时候你要是没有水上飞的功夫神仙也救不了你。就这样,我成了个落汤鸡,劈里啪啦地砸坏冰面逃到岸上来,铁蛋子一样的身体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最大的损失就是新买的棉鞋掉在河里了。

揣着钱,奔县里的“百货”去。去的路上要经过新华书店,无意间就拐了进去,首先就看到了这本《现代汉语小词典》,它比我的那本新华字典可强多了,收录的字多不说,还有这个字能组成的很多词,更有这些词如何用的例句,对于刚刚对文学有了朦胧追求的我来说,它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又找了几本没见过的书,有诗集,有散文集,翻开看,那是何等斑斓的世界啊!我买鞋的想法开始动摇了,和鞋相比无疑更喜欢这些书。鞋穿一冬就坏了,书能看很久。冬天没棉鞋穿的人多了,也没看谁的脚冻掉了。书买回来了,藏在书包里,不敢让母亲知道。怯怯地和母亲说,妈,我不想买鞋了,想用你给我的钱买书,行吗?母亲瞥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随你,等你的脚冻掉了可别说我不给你买鞋。我如释重负地回答,行!脚冻掉也不赖你。便兴高采烈地看书去了。那一冬我真的没有穿棉鞋。夹鞋里絮上棉花和玉米皮儿,一冬就这样糊弄过来了。脚都冻裂了,时不时地从裂口往外淌水,庆幸的是没有冻掉。这本普通的辞典在我的心中就不那么普通了。

一本写满成语的笔记

这是一本普通的笔记。绿色的塑料皮,皮上印着个美女像,下面写着“日记”两个红色的字。翻开看看,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条条的成语,整整写满一本。第一条是“哀兵必胜”,最后一条是“凿凿有据”,这是当年在《成语大辞典》上抄下来的。

那是上高中的时候,同桌有一本厚厚的《成语大辞典》,作为工具书放在学校的书桌里。他的语文不好,也不愿意学,我是除了语文什么都不好,天天眼馋他的这本《成语大辞典》,没事就借来看,同桌也不介意。到放假的时候了,书是要收拾回家的,便不好意思再借了,就变个法跟他说,我一个假期能把这本书抄下来,你信不?同桌百分之一万不相信我的话,把书往我这边一丢,说,不用都抄下来,你把里面的成语一条一条抄下来我这本书就给你了!我说,行,开学见!那个假期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卖力气学习的一个月,也应该是我的文字驾驭能力突飞猛进的一个月。抄成语其实只是个形式,更主要的是学,我想,一本《成语大辞典》从头到尾都看了,学了,一条条地在心里能练着造句子了,恐怕再笨的人也能写点东西了。

一张激励平生的报纸

我又一次看到了这份报纸——1986年12月2 日的《前进报》,这是沈阳军区政治部主办的一份军内报纸。每周两份,那几乎是我在部队时能接触到的唯一的报纸。在这份报纸的第二版,我那篇《钟灵可毓秀,逆境亦生才》的短文就赫然登在上面,熟悉的字句已经是无数次地读过,那淡淡的墨香已经深深地浸在我的心里,这张报纸注定让我铭记一生,感慨一生。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快结束时,连里的老班长们来了,来到我们的新兵班,既是来看望的,又是来考察的,那个文质彬彬的老兵对我们说,我是咱连的文书,我正在做这期的板报,你们谁喜欢写点东西的,爱好画画的都可以来找我,我们一起弄。我想,我可以试试的。于是写了几首诗,文书很惊喜,说,写得不错,我都给你用上。这板报就成了我发表文章的第一个平台。团里有个小广播,每天分几次播连队送上来的稿件,我们连的稿子大部分是我写的。有一天,团政治处主任召集团里能写东西的十几个人开会,说,我们团的干事调走了,团里在《前进报》的上稿率直线下降,你们多研究研究,多往那上面投投稿,为咱团里争争光。自那时起,我便开始梦想着我的文字变成铅字,这份报纸会打印上我的名字。我的冲锋开始了,天天满脑子就是稿件,每天都会迸发出灵感来,写不完的题目,一篇接一篇地写,写老班长的,写猪倌的,写连里建了荣誉室,写带兵的心得,写诗,写散文,写杂感……九点,熄灯了,打着电棒猫在被窝里写。坐班(类似于站岗,在走廊里坐着)的时候在走廊里把本子铺在腿上写,两个小时一班,到班了,去屋里叫醒下一个人,我常常忘记了叫岗,有时想起了叫岗的事儿,抬头往窗外一看,天已经蒙蒙亮了,悠扬的起床号吹响了。

不是所有的花都会结果。上百篇稿件投出去,不是退稿就是石沉大海了。新来的干事和我聊天,看了我写的东西,对我说,你写都不错,应该到了发表的水平,但你可能是忽略了一点,给报纸写东西,不是写小说,写散文,你要研究报纸,更多的是研究宣传的动向,这样你写的东西才符合需要,才会有上稿率。现在部队正在培养军地两用人才,下面也都在抓这项工作,你试着发掘发掘这方面的东西。一句话点醒了我,《钟灵可毓秀,逆境亦生才》这篇短文信手拈来,投出去不到十天就见报了。拿到印着我名字的报纸,我的眼里涌出了泪水。

再一次捧着这份报纸,我在想,人的一生奔奔波波坎坎坷坷的,所有的成就都不是凭空掉下来的。要有天赋,要懂方法,更不能吝惜汗水,历练、磨难、挫折都是难得的财富。

一箱一箱的东西整理好了,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再一次翻动它们。不知道还会不会勾起这么多五味杂陈的回忆,但我想, 这些回忆里美好的东西早已融入我的血液,时时让我自勉,催我奋发,教我做人。

共 24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在我家的老房子里有一间阁楼,阁楼上杂七杂八存的都是我和弟弟从小到大的书籍或用品。母亲有几次叨叨着要扔掉,都被父亲拦下了,父亲说这是我们两个成长的见证。其实具体都有些什么我倒真记不真切了,因为我们光顾老房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去年夏天,一时心血来潮,我登上了阁楼,翻到了一个小箱子,打开来不禁满腹的感叹。里面有我办的手抄报,有一角半角零碎的小纸片,纸片上或者是我的随手涂鸦,或者是同桌帮忙解题的公式,亦还有一封封信或者小礼物,青涩的气息扑面而来。今日读到一榆先生的文字,不禁颇觉亲切,原来我们都是长情的人。很喜欢一榆先生笔下的叙述,就像在暖冬的墙根晒着太阳,听年长的长辈长故事一般。或许,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边都会有这样那样的情结,每一个情结都能串起一串故事吧,问好现在的一榆,问好曾经的一榆,祝好![丁香:一墨]

1楼文友: 18:58:20 搬家了,忘不了故纸里的东西,那并不普通的辞典,写满成语的笔记,激励平生的报纸,都有故事牵绊着作者的情感。谢谢作者为丁香带来佳作! 花若盛开,蝴蝶自来;你若灿烂,天自安排。

2楼文友: 19:11:16 正因为当年能吃苦,所以现在才这么能写。向一榆先生致敬。

楼文友: 09:11:15 一箱一箱的东西整理好了,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再一次翻动它们。不知道还会不会勾起这么多五味杂陈的回忆,但我想, 这些回忆里美好的东西早已融入我的血液,时时让我自勉,催我奋发,教我做人。欣赏佳作。问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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