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尿壶与马桶杂文随笔

因聊天而抬杠、而承诺写一篇《尿壶与马桶》。

尿壶、马桶，都是人类排泄物的容器。即使是新的，也不能与那些长满铜锈的文物相比。听了名字便难免浮想联翩，恶心。有这么个说法，新做的裤衩哪怕一次没穿过，不能拿来包馒头，而哪怕油渍斑斑脏污的笼布，却可以大言不惭地作为面食的包裹物。各有各的用处，全在传统一念间。

说到尿壶，文友寒江与我抬杠，否认尿壶，正其名曰“夜壶”。其实，夜壶者，尿壶是也。正如人有原名、曾用名、笔名、绰号一样；正如寒江也叫“孤鸿”、“破鸟”一样 ，何足怪哉？

听过两个关于尿壶的故事。其一：大明年间，有一私塾先生，人称“祝老夫子”，满嘴之乎者也，生性迂腐，常因学生背不出四书五经而施以体罚。有个学生聪明顽劣，设计报复老夫子。于先生的尿壶底上钻一小孔。是夜，老夫子尿急寻夜壶，畅快淋漓“嘘嘘”后撤去夜壶，意欲接着睡觉，谁知身下濡湿一片，骚味刺鼻。不知老夫子怎地将就半夜，黎明即起，晾晒被窝。那个顽劣学生说：“先生，您老人家遗尿了？”老夫子羞怒，倒尿壶时空无一物，才知道是“壶”先生出了毛病。反复查看，壶底有一小孔，老夫子捧着尿壶如丧考妣：“老夫的宝贝啊！那可是宋代官窑烧制的夜壶哟。”

其二：沪上有个才子寒江，老年得子，宠溺非常，儿子说东，他不敢说西，儿子要打狗，他不敢撵鸡，儿子说月亮是方的，他说：对对对，四边四角，棱角分明滴。

其时，已是21世纪，城里如厕早用了便池马桶，但寒江是个极念旧之人，仍然痴心不改用他那把20世纪初家传的粗瓷夜壶。这把夜壶，是他的宝贝，身份仅次于甲子之年新得的幼子。每晚用完，天明必以84 洗过，清水涮过，法国香水喷过，再以上好檀香熏过，这才小心地放在窗下一张铺着黄缎子的凳子上。

且说顽皮小儿每日见老爸如此这般地对待夜壶，觉得有趣。可巧家里今天买了龙虾，这个初生牛犊捏起一个紫黑的老龙虾，塞进尿壶……

是夜，寒江睡梦中被尿憋醒，迷迷糊糊抓过尿壶放在裆间……

那只老龙虾正闷在暗无天日的尿壶中，被84、法国香水和檀香味熏得昏昏欲吐，见一黑乎乎的东西伸进来，立刻举起铁钳紧紧夹住……

“哎哟……啪唧……呱哒呱哒……”一连串声响传出。“哎哟”，是寒江被夹吃不过疼，“啪唧”，是甩脱龙虾在地，“呱哒呱哒”，可怜那只龙虾被寒江的皮鞋底拍成肉饼。

这是关于夜壶的两个小故事，不曾考证真假，我且说之，你且听之，一笑了之。

马桶，成年人都不陌生，即使没用过，也在影视上见过。现实中，它已渐渐淡出我们的生活。上世纪七十年代前，乡下少不了这个东西。不仅是每个人夜间都用到，而且，它还是婚嫁中的重要道具。

我叔叔和我们庄上许多男人有一个手艺，就是制作马桶。马桶的木料要选择木质细密有分量的。一个马桶要先截木料，砍成长形木块，然后将半寸多厚尺把长的木块边缘刨成外宽里窄，配上圆型桶底，铁箍固定，里外用特制的圆刨修得光滑。箍好的马桶涂上紫漆，盖上一大一小两个木盖。好的马桶，光滑锃亮滴水不漏。

二叔将许多“经桶”（马桶）拿到集市上去售卖。马桶是家家必备之物，尤其是娶妻不可缺少之物，因而卖“经桶”的生意向来极好。

新婚晚上，闹房的要去掏摸放在马桶里的花生红枣白果栗子，然后藏起马桶大小两个木盖，用这两个盖子去新郎家人处换香烟糖果。这是必须的程序，娶亲人家绝不会吝啬的。

八十年代中期，我去扬中县进货，那是离镇江不远的一个小县，搭船过江，弯弯曲曲走了许多路才到目的地。谈好生意，晚上住在一个农家。扬中县的乡村，家家住房布局相似，三间有后门的主屋，门前不到十米的地方是与主屋对门的三间略窄矮的房子，房子明间支灶台烧火煮饭，两个暗间，一间储藏柴草，一间却是猪圈。虽然猪圈墙角有洞通往外面以便猪粪猪尿排出，但气味仍然充斥着灶间。大约人家久居臭地闻惯了不以为意，我却闻了几乎饭都难以下咽。

扬中的厕所是专供男人用的，简单得只是在房前不远处挖坑，埋进一个直径约一米左右的大缸，其上横一块结实的木板，如厕，就是蹲在那块木板上。雨季，大缸里下满了水，屎尿混着翻滚的白蛆和黑色的屎壳螂，恶心死了，但无论怎样的肮脏，是人都要排泄，除此之外没有去处，也只得将就了。稍微讲究的人家，在大缸周围围上蛇皮袋遮挡一下已经算是不错了。

至于女眷，卧室床尾放个马桶，作为出恭之地。那次，我和单位另一个女的同去，她的年长，自然床头让她，而我睡在床尾，头前便是那个马桶。那一夜，我几乎没有睡着，阵阵臊臭熏脑，难过极了。

传统的马桶，逐渐被越来越先进的卫生器具代替。洁白的陶瓷马桶不断改良。我曾路过洁具商店门口时透过玻璃橱窗看坐便器的价格，几百上千，甚至超过万元不等。当然，小市场也有百多元的，不过，用不了多久便坏掉，而且经常堵塞。一分价钱一份货嘛。

去日本旅游的国人，起先热衷于购买日本产的电器，说是质量好。这点我不否认。人家的东西就是使用寿命长。电器东西，不能图便宜买质量不过硬的，出了问题得不偿失，甚至出人命都有可能。

今年，出国购物的目标锁定了马桶。一度造成日本马桶盖供不应求。据说，日本的抽水马桶不仅能出恭，而且有调温、按摩、洗涤等多项功能。对于这个，我呲之以鼻。上个马桶，速战速决，干净就行，那么讲究干嘛？难道要在马桶上过年，搞得那么复杂享受？

可惜，外国的马桶也不是那么好用的。我国的水质不同于日本，很多买了来用不了多久就堵塞报废，白花了那钱。可见，凡事都要体察国情知己知彼再说。

未来，尿壶马桶还会以何种面目闪亮登场？

共 2179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维持人体生命最重要的两件事是：循环吸收和排泄。也有人说过有时候排泄比吸收还要重要。这就不免要涉及排泄物的容器了。这篇随笔作者从人类排泄物的容器：尿壶和马桶说起，作者用幽默诙谐的笔墨给我们讲述了两个关于夜壶的故事，是本来让人听起来就会作呕的夜壶有可读性。马桶和夜壶无论时代怎么变迁都离不开人们的生活视线，因为人都会有生病衰老的时候，卧病在床的人以及体力衰退的老人都会用到夜壶和马桶。感叹作者好文笔，生活中的小事随手拈来就是一篇文。！感谢作者赐稿！【：晶莹】

1楼文友： 12:12:55 真佩服梦姐姐，抬杠也能抬出一篇文。 （ （）

回复1楼文友： 07:14:40 晶莹夜也不赖呀，把每一篇文章的评点写得细致到位，简直是一篇秀珍小文。

2楼文友： 14:18:55 梦姐，才女啊！说的头头是道，嬉笑玩骂在文字当中，把一个简单的夜壶和马桶，从过去说到现在，从简单到复杂，从国人说到国外，浮想联翩。佩服梦姐。大赞一个！ （ （）

回复2楼文友： 07:16:20 哈哈，皆因前日群里与文友们玩笑，引起这个话题，拿来换换脑子，实在是难登大雅。

楼文友： 2 :20:0 哈哈哈，梦姐奇才啊，看此文，我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庙里的喇嘛经常用的是夜壶，夜壶晚上提回去，白天就放墙角，也算家里的一件重要家具，一进庙就能看见，庙单独在旷野里，大人带着小孩捡柴放羊的时候，就到庙里坐坐，那时候我们还小，跟着父亲去了，庙墙角夜壶换成瓦盆 哈哈哈，

回复 楼文友： 07:20:21 旧时颇看重尿壶呢，陶土烧制的很精致，现在很多人不用了，坐便器、便池代替了。塑料尿壶和痰盂小桶也取代了一些，传统的难得见到了。

4楼文友： 16:17:46 随笔随笔，梦姐的随笔真的是随手拈来，便成一文！欣赏，学习了，祝梦姐创作快乐，快乐创作，夏安！

回复4楼文友： 17:25:27 写得高兴，看的快乐就好。

5楼文友： 17:05:16 读了此文，不禁想起小时候一件趣事：那时生产队为了积肥，家家要求晚上往尿盆里便溺，早晨安排一个 四类分子 去各户收尿。一天黎明，一个姓彭的 四类 挑着尿桶逐户去收尿，一般人家都早早把装好的尿盆放在大门口，可老彭到了一户人家却不见有尿盆，正好这家女主人推门出来，老彭就问了一句： 大妹子，有尿吗？ 落了一个盆字，弄得双方尴尬了好一阵子。之后，也成了人们打趣的笑谈。

回复5楼文友： 15: 8:49 忘不了那时候，生产队收尿，要称重量的，因此出了好多笑话，有的尿桶里飘着菜叶，甚至还有小鱼在里面的。

6楼文友： 16:29:18 看到题目就想笑，也佩服梦姐的言而有信，抬杠抬出一篇文章，也真当是非常有趣的一件开心事嘛。

梦姐生活阅历丰富，洋洋洒洒一挥而就，羡慕嫉妒，不恨，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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