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拿到毕业证那一刻拳

归于平凡

我失业了，从拿到毕业证那一刻。

人关心我，没有人安慰我。虽然这样讲可能对不起为我夜操劳的妈和对我寄与厚望的爸。但他们现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失落模样，让我喘不过气来。

周围全是叹息、责备、遗憾，甚至嘲笑、讥讽。就连一直暗恋着的可爱女孩啊，也再不能给我脆弱的心灵带来一丝慰藉。声称喜欢我送我情书的人，也再不肯搭理我。

现实是有那么一点残酷，可大学四年来慵懒的成长抵也抵不住。

毕业那天，同学们拉着行李各奔东西，我恍恍惚惚站在人群中间，看着收到的唯一毕业礼物发愣。

就在刚才，一个不认识的胖女生喘着粗气硬塞给我一张卡片，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跑开了。

卡片是天蓝色，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 是一个班的！

自作多情，谁跟谁一班了，或许给错了人，但她早不知去向，不好问，想扔，又觉得人家千里迢迢 特地 送来给我，留个记念也罢。

考过几个所谓稳定的好工作，运气不佳，没猜对几题，意料之中落了榜。我不灰心，也没有灰心的必要，由于依照雄伟计划，考这几个破单位只是应付可亲可敬的父母，我志存高远，没有理由难过。

可我好难过，难过到彻夜失眠，就连之前最听话的心脏现在也会一阵阵地痛。痛我空有口头抱负，全无实际行动，恨我一副懒骨头，全没半点上进心。

我写诗，写好多好多诗，这样，离我成为大诗就不远了。于是写好半首就犯困。当我拿着小毯子斜躺在椅子上时，哪里能想到竟然就这样治好了最近使人崩溃的失眠。

我写，写好多好多文章，这样，离我当上大的梦想就不远了，因而，我刚写好开头一句，斯斯就在电脑上约我打了半天游戏。

斯斯，大学4年以来，关系最好的舍友。总在我感到孤单空虚之时，带我进入虚幻的游畅游一番。作为回报，我 豪爽 地请他吃了两个月的饭，而且顿顿有肉，餐餐不差。

终于，在某天掏着空空如也的口袋，心疼起爸妈为我辛苦挣来的费了。吃了俩月白食的斯斯，没有说过一句 谢谢 ，还劝我不要再 挥霍 下去，要学他勤俭生活。

果然是最好舍友，这样的事也替我想到，真是难为他了。

毕业以后，斯斯都没做就直接进入一家大型企业公司，每天开着小股东爸爸的豪车到处溜达。最后一次约我打游戏聊天时，还特别强调，他爸爸从小教他，做人要低调，尤其是在其他同学眼前，千万不能炫耀，等到工作以后呢，自然一切都好说。

而且，斯斯还反过来教育我： 都毕业这么久了，怎样还没找到工作，你也该好好努力一把，别成天到晚无所事事，游手好闲 我看着他吊儿郎当的头像，冷静地在游戏里回答他： 以后我不上了，工作也不用替我担心，有事就写信给我吧！

浑浑噩噩又应付了几次考试，在骂声中脸皮越发地厚，看着我妈老泪纵横的脸和我爸难得的几根白发，我只想离家出走。

刚进入大学的，我阳光、帅气，时刻充满活力，向往未来一切顺利。

远处，诗一般的少女向我缓缓走来，微笑着说： 你也是Y班的吗？

我颤动的心分散了我全部的注意力，乃至怎么呼吸都忘了，但我竟然记得因无法直视那一双柔情的眼睛而快速把头转向右侧，假装没听见，走了，而且是快走。

她一定恨死我，怎样能这样毫无礼貌地走掉呢？为此我后悔了4年，预计未来的也会。

同学们都亲切地叫她淼恬。啊！多么诗意的名字，正如诗一般的她！忍不住，每天都会在心里叫上千遍万遍。

我默默地爱着她，人群中第一眼望见她，一颦一笑，淡远悠长。有时她也会看到我，四目相对，又瞬间移开，火辣辣的心底仿佛告诉我，她也喜欢我。

我就像个害羞的小男孩，却从没想过要表白，以为的最高境界就是 心照不宣。

校园里的叶子黄变绿，绿变黄，又变绿，又变黄 飞快，快到忘记时间的存在。在此期间，有两个女的送了情书给我，有一个女的对我口头表白，我看着她们乱蓬蓬的头发，惊讶她们的主动，马上坚定地谢绝，以示我的专一。

淼恬能知道的专一。

终于，我等到了一个离她最近距离的机会。

她就站在我身边，恰好到达我的肩膀，她没有抬头看我，可能还在因为第一次见面我的行为而生气，可那件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现在回复她可能都还来得及吧。

阳光暖暖地照着她，脸上的细茸毛也好像散发着微光，那一刻，我只想冲动地俯下身子，去吻她，吻她的额头，吻她的脸颊

那位同学！在看甚么，看镜头！ 照毕业照的大哥冲我嚷着。

就这样，我的怯懦要和将去另一个城市工作的淼恬告别了。

从未说过任何一句话，我行将消失的爱情啊。

不过很奇怪，我周围的人为什么都找到工作了呢？

我画画，一直想要画好，当个画家或漫画家，赚点名声和金钱，扬眉吐气一番

咚咚 ，敲门声打破了我美好的空想。

我优秀的大表哥来开导我，要做做题目为 颓废很危险 的思想工作。我知道是我妈请他来的。

这位优秀的大表哥，优秀，特别优秀，除优秀就别无其他。做学生时就从来不知道当个第二名是什么感觉，轻松进了一家效益不错的企业，迎娶了一名优雅端庄的淑女，前不久刚刚当上爸爸，直接进入成功人士行列，接下来只需要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就行。

坐在沙发上西装革履的他拉了拉领带，扭了一下本来并不胖的肚子开启教育模式： 小东西，闲了多久了?

一年。

一年！你怎么就这么不求上进呢？你看看你的家人，为了你都被折磨成甚么样子了

完全听不到他在说甚么，只知道有一群海马在大表哥的脑袋边游来游去。

在看看我，为什么这么成功，哎，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该好好复习的甚么考试好好温习，其他的我在帮你问问。

其他的，甚么其他的？

你脑袋装的是糊吗？哎哟，怎么这么不开窍，哎哟！

海马被大表哥的脑袋撞得到处飞。

渐渐淡忘的光辉

短暂凝望

没有过哀伤

也溅不起悲凉

欲燃欲灭的狂妄

也唤不出我的嚣张

只知道扮演最快乐的无情客

摧毁一切搭好的房梁

不想承认

我还在最安全的地带做无聊的梦

也不敢相信

明天我将会勇敢非常或所向无敌

一切轻如云烟

淡如烟云

可又不会争取

只好

清醒离去

独自

一人

放心放心，认真笔试一定没问题。 我妈拿着笑呵呵地说。

天呐，你儿子都还是死样子呢，怎样又关心起我那比我小一届的mm来了。

放下后，我妈看到我，一定知道我在想什么，白了我一大眼，甚么都没说，出去了。

日子还是这样虚度了很久，正当我搜索各种眼花缭乱的招聘广告而挑三拣四时，我妈又在那头笑呵呵地说： 认真，不要难过，你已经很优秀了，不就是个面试嘛，没事没事，以后会更好的。对了，记得和你爸妈说明天来我家吃饭，做你爱吃的鱼头汤，补补

咦？！我那可爱的mm面试没过，那就是说，和我现在的处境一样了？！我妈竟然还笑着讲，没同情心，是不是应该表示难过。

小时候，有甚么好吃好玩的，大人们全都让给她。她要是看上我的甚么公仔、文具，我不给的话，大人们会严肃地批评我说： 你是哥哥，应当让着mm！ 上中学的时候，哪题不会，总是最早跑来问我，问完马上驾轻就熟地从箱子底翻出我的漫画书看。

和名字完全相反的粗心大意，但大人们就觉得她比我好，不管什么时候，即使我们所有的母校都相同。

虽然是当哥哥的，但听到认真能有这样的结局，还是抑制不住地高兴。

明天来我家吃饭的话，该劝导劝导她不要有太大压力，活得自在一点，最好的例子就在眼前，还愁什么。

我也要像大表哥教育我似的教育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放下，我妈看我站在走廊上呵呵傻笑，很没好气地说： 笑什么？还知道笑，人家认真公务员笔试第一，面试第二，还好意思站在这里笑，我要是你都该挖个洞躲起来了，这么大个小伙子，还只知道用我们、吃我们的，不害臊，丢死个人了！

嚯啷一声，我的心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被一把尖刀喇开。

左心房住着个正梳妆打扮的小妞，右心房住着玩嘻哈摇滚的小哥，年久不见光的他们突然被曝光，捂着个脸要躲，横冲直撞地都要跑到我的胃里，弄得我全部胸膛要爆炸似的，紧接着，反胃，想吐。

恶心完以后，我转念一想，不是还不知道终究有没有录取的结果吗？因而，我又暗自高兴地认真祈祷认真当不成公务员。

当然，这一招有用的话，我脑袋里装的就真是糊了。由于，认真只要在休息几天就能暴露着牙齿上班了。

我只好望着前方死气沉沉的风景，面无表情鼓掌祝愿。

开什么玩笑，这么多天来把我的心弄得七上八下的，像刚失业时失眠的症状：疼。心疼 认真家送出去的好多只火腿。

爷爷做过心脏搭桥，

伯伯疏通过心脏血管堵塞，

爸爸时常都在敲打心脏部位，

看来我离去医院的日子也不远了。

家庭气氛压抑到崩溃的边沿，我打开门，妈问我去哪，我说找工作。

就这样，好工作不要我，差工作我不要。几乎每天早出晚归的我走了又是一年毫无意义的路。

两年来，我妈一直贿赂着的人完全没有帮上甚么忙。但是事情有了好的转机，大表哥说X中学招老师，让我留意。我望着他圆滚滚的肚皮，趋炎附势的小人样一览无余。看来，关键时刻最靠谱的也只有优秀的大表哥了。

两天后，X中学通知我去面试，我说得一塌糊涂却意外通过了。

两年，我的失业生涯终究结束。

父母那个高兴呀，我看他们那末高兴，就说： 我不想当老师，也不会当。

我爸顺手拿起桌上的遥控器举起呵斥道： 你个忘恩负义的狗杂毛，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后来我才知道我爸妈如何弯腰哈背为X中学上层领导献上好酒好烟好珍珠，大表哥又是怎样在他们旁边滔滔不绝为我说了许多的好话。

面试只不过是装个样子而已。

迫于无奈，我学中文的让我教英语，我说我英语连最基础的ABC都还背不清，让我教数学也行。

学校答应了，让我教初二的数学。

因为英俊萧洒，学生们的热情很快就盖住了我紧张的情绪，一节课下来，话没说几句，女粉丝到收获很多。

几个星期以后，我教得顺风顺水，有时诗兴大发，上个数学课还要念几首我突发奇想的小诗。 是愤然离去的青鸟啊

彷徨在晚霞的血红之中

无事可做

观望和蔼的晚风

如何狂妄地撕咬周围的猎物

想要成为猎物之一

可是那一朵如何卷也卷不去的小花

呆望着它

仿佛知道一切

又好像甚么也不知道

喜悦凝聚在它的眼神之中

静默地注视良久

没有交流 哇哇！老师，再来一首！哇哇哇！

当然，完全与课堂教程没有半分关系。想学好的学生对我有大意见但又不好意思说，喜欢我的学生大力吹捧，使我虚荣心获得极大满足。

洋洋得意，洋洋得意，以为所有女学生都倾慕我，所有男学生都崇拜我。

我还特别留意了一下女学生们，有几个漂亮的但都不可爱，其他就忽略吧，况且都还太小，幼稚得很。

月考成绩下来，很满意，和倒数第二平均成绩也就差个十几分，由此看来我的上升空间还是蛮大嘛！但学校领导看不下去，屡次找我谈话，谈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随口答应： 好！好！是！是！ 因而三次月考下来，学校威逼我期末没提升，下学期就不用来了。

愁闷地想要打人，可怜的孩子们是连人格都不要了在这种成绩学校里孵化着鲜的机械脑袋吗？

当时我正好站在学校南角边的几棵大树前，大树后传来一对学生情侣的声音。

男学生轻轻搂过女学生说： 你不是喜欢你们那个数学老师吗？

女学生缠绵在男学生的怀抱里嗲气地答道： 我喜欢你嘛，就别提那个过气的老师了。

男： 听说他还会作诗啊！

女： 呕！装大才子，狗屁的诗，而且又不会教书，我们班的数学成绩都是他的诗给害的！

我，肺要像气球一样炸掉，炸掉。

第二天，头一次板着脸冲学生大叫： 以后课上吃东西的 ，出去！睡觉的，出去！玩的，出去！现在每人发张试卷，下课交，做不上一百分的，明天开始补课。

啊 一片惊叫，惨叫，鬼叫。

得来回报，期末数学成绩终于成为倒数第二名。我看着领导们沙皮似的脸，笑呵呵的告诉他们，下学期我仍然会来。

有一个好消息，接下来一学期大庆会成为我的同事，他是我嘚瑟的高中同学，当年不管成绩还是体魄都一直不如我，竟然奇异地高出我五十几分，上了个名牌。每逢遇到我，就嘚瑟他的大学如何如何好似天堂，我的大学如何如何啧啧啧。

可是现在，居然和我成为了同事，而且也是个关系户。

哟！你也在。 在X中见到我时他很做作并带有几分轻蔑地说。我朝他笑笑，非常想吐他一脸唾沫。

本学期，我制定了非常完善的学习计划，力争我班数学取得年级第一。果然不负有心人，孩子们很争气，一、二次月考都大获成功。领导们非常浮夸地赞赏我，并暗示奖金也会很高。

回到班里，我得意洋洋地在孩子们眼前干激动，讲着下一步计划，他们用硕大的黑眼圈告诉我他们能不能先好好睡一觉。我很欣慰，因为其他班都只会嚷着看电影、开晚会，可他们只小小要求要睡一会儿。

第二天早晨，1老气横秋的领导找我过去，转着发黄的眼珠子，龇个老牙 通知 我： 能力既然这么强，打算把你和初一ZZ班（出了名的差班，尤其是数学）数学老师互换一下。

都上半学期了，他教初一的怎样教初二？

这不影响！他也很有实力，就是擅长带基础好的，你看他刚来带初一就带个底子最差的，实力发挥不出来嘛！

什么歪理！

我不同意，而且这对学生影响也太大了。

黄眼珠子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势，也不再看我，很嫌弃很严肃地说： 你不要推辞，学校已安排好了！给你个机会锻炼锻炼，还不要？

那和我换的老师是谁？

大庆老师。

我不再说什么，蛇鼠一窝，卑鄙无耻，你们玩！高兴就好。

由于初一差班真的太差，况且我也没什么 了，每天上课就看着他们 发疯 ，有时我声音大一些，他们还告诉我太吵了，让我小点声。

原本说好的奖金扣到最后反而要倒贴钱。心都碎了。

办公室里也经常上演着一出出别出心裁阿谀奉承的肥皂剧，何况连一个顺眼的女教师也没有，尤其有一个花枝招展的老教师，常常在一个猥琐领导身边抛媚眼、献殷勤。 总之，他们该献身的都献身了，想用的公款也都用了，为所欲为。就连学生也能大胆走在任何人前面牵手、拥抱、接吻，毫不避讳。

想想我们当年，又青涩，又害臊，也不至于现在的我都没有女朋友。

本来不喜欢当老师，干嘛要委屈自己。

熬了快一年，我妈超热情地在外面给我张罗相亲的事，到处说我是X中学的老师，优秀的很。X学校也值得一提？连全市第十都排不上，学生差到不行，老师领导们也大多作风腐败，这么差，它怎样不垮呢？学生每天斜着个眼睛朝我大笑，对我指指点点，没有一丝尊重，没有一点礼貌。家长时常打投诉我，校方更是无情排斥我。

哎！

我很早就写好辞职信，但又不想伤害爸妈，他们还在因为我有了工作帮我找条件特高的对象呢，而且说我有了工资，这也要买那也要买。但我倒贴的钱都还没有交，何况一个被他人踢来踢去又不会经营的小老师一个月能有几个钱呢。

大表哥请我出来喝酒，我不会，他骂我： 没出息，都多大个人了，酒不会喝？

烟呢？也不会抽？ 我点点头。

妞呢？也不泡？ 我又点点头。

你吃虾吧，连壳啊，多补补钙，长身体。

那晚我就只吃虾，大表哥则用一种很复杂的神情望着我，一杯接一杯地饮酒。

吃完喝完，我扶着大表哥回家，经过蛋糕店时，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说： 今天是你生日？给忘了，买个蛋糕吧！

大表哥酒气熏天地答道： 不要，不要买，太甜了。

太甜了， 我在心底默念了一遍， 淼恬。

大表哥好像听见了一样哈着酒气： 你在说什么？

我笑了一笑： 没什么。

去年，大学同学小颤为了推销化妆品在街上逮住我，请我喝了杯奶茶。

我要化妆品干什么？

送给女朋友。

我单身，你不知道啊。

送妈妈也行。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想当年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妹子追你，你都没同意，现在后悔了吧！

此时他的神情飘过一丝忧郁，接着说： 他人我不知道，你喜欢淼恬吧。

我的小心脏 砰 了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 我也喜欢过她。 其实，我感觉她也对你成心 唉，不说了，你个大光棍，买一套吧。送给***，很划算的。

那她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我的脑海又有无数只海马跑过。

你没戏的，她不喜欢异地恋。 小颤收回了他的化妆品对我冷冷地说了一句。

海马跑掉了，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从没有珍惜过，在不拥有的

都快枯竭了

所有辞汇也黯淡无光

如果还可以

我会厚脸皮说一堆没用的废话

挽回只属于我的亲切眼光

泪水没有颜色

因为我不想看见它

但是

我看得到

即使它真的没有色彩

由于

里面有个心爱的人啊

现在对她，杳无音讯，没人肯告诉我她在哪。

那张写着 我们是一个班的！ 已经泛黄的卡片是淼恬写给我的，在我堆放杂物的箱子里静静沉睡了三年。

胖女生是偶尔会和淼恬一起吃饭认识的人。

工整的字迹在淼恬交作业本时不当心看过无数次。

我们是一个班的！ 是第一次遇到淼恬时我该说而未说的话。

一股热流淌过我的脸颊，淌进心里，填满，好像，我的心也没那末痛了。

不会后悔，不想再畏缩。我决定递交辞呈，我的诗，我的文，我的画，去创业，去卖化妆品也成，云游四方，闯闯荡荡，甚至当个骄傲的 乞丐

不管怎样，未来或短暂或久长，都会缺少一个不肯归于平凡的 流浪者 ，继续无目的地流浪下去。

写于2016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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