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时光的演示散文

文章来源:延庆文学网  |  2019-11-29

我知道河坝已经起风,老马场路口那一片麦苗正绿得冒油。上午的阳光像煮化的酥油一样一抹一抹地涂在屋门前的那片杨树叶子上。我知道谁家的羊群最早离开圈门经过我们家门口上山。

多少个清晨,我先是坐在院门口独自沉思,盯着门口外的白亮土路出神,然后站起身在院门外左右逡巡,看谁家的炊烟冒得笔直或者东倒西歪。我同样知道最早来到离我们家门口约五十米一片杨树下那个路口的男子,他是我们的朋友白雪的男人。十来分钟后会有两三个男子陆续来到树下,他们和白雪的男人组成了一个战斗的团体,他们坐下后就开始了至少长达半天的拉话或者摸牌活动,有时甚至整整一天。我还知道,这年春天再也没有谁像我这样无所事事地守在这扇破旧的院门前。

5月的一天清晨,我就是坐在老马场家院门口右边靠墙的一根松木上想事情的。那是光旭早些日子放置在那儿的一根已经派不上用场的干爽松木,两米多长的松木弯了三个弯而且长着十多个坚硬巨大的结节,看样子顶多只能等着当柴火烧。松木好像也早知道它的最终下场,老老实实地靠在墙边等着人坐,等着人们给它一点随意的慰抚,这样它就会在认识到自己无所用处之后,感到一种暂可存在的慰藉。松木可能更像一种人,一种干不了大事就自我安慰的人,或者说,松木就像我,我就像松木,在热闹喧嚣的城市里被遗弃了,来到了这面墙根下靠着。三十多年了,我一直没有找到什么大事可干,唯一的事情就是跑到这个偏僻的老马场,坐在这个家的院门口,做着一根松木渴望燃烧的梦。

我没有燃烧。我只是静静地坐在院门口看着。那天,我就像一根松木一样坐在另一根松木上面,有意识地一边观看时间一边观察聆听,结果,我有幸看到了属于我的那些时光是如何地在我面前演示。

我首先看到淡金色的阳光从东面斜斜地照过来,阳光有一部分穿过山梁上那片白杨树的枝杈叶子,有一部分从树林旁边掠过,清凉地落在门口和已经打开的院门的陈旧门板上。这时候是北京时间上午七点五十分,有轻微的冰凉风,温度大概是5—10度。对门的邻居、湖南籍的潘依星正在给一群鸭子喂食,他的爱人、也是湖南籍的陈红则站在左边通向后山草原的缓坡上,驱赶着正从那儿一摇一摆费劲地走下来的两只肥大的鸭子。通向后山草原的斜坡路由于经年累月被人和牲口行走践踏,已经呈现深深的凹槽形,上面浮起了一层溏土,不知是从我们房子后面水渠的左边呢还是右边过来的一群羊和一名骑马的哈萨克男子正在慢慢地走上缓坡,阳光掠过山顶时刚好照在哈萨克男子的头上和他的马身上,而那群羊则依旧走在阳光还照不到的凉凉的阴影里。

八点,阳光渐渐热烈起来,整个马场的空气中已经弥漫着牛羊的叫声和马的嘶鸣,我听到了一大群麻雀和鸽子正在院子里结满了青豆般大小果子的苹果树和樱桃树下,热闹地讨论着它们今天可能获得的食物的数量和质量。空气中的温度正在渐渐升高。八点五十分,我们的宝贝女儿梁伊丽醒来,先是满房子唤爸爸妈妈,她妈妈在厨房里和母亲一边做早餐一边拉话,不时传来一阵阵笑声。我在院门口应了一声,小家伙走出来,搓着眼睛问我:“爸爸你在这里看啥呀?”我说:“我在看太阳公公出来没有。”“已经出来了。”小家伙说,“天都大亮了。”然后她就问我要妈妈,我说妈妈在厨房做好吃的呢。她就往厨房那边走了。

大约十来分钟,小家伙从厨房里蹦蹦跳跳地走出来叫我吃早餐,我应了一声,还在慢吞吞地看着院门外,小家伙可不依了,走过来拉我,我只好站起来,任她拉着手一摇一摆地向厨房走去。今天吃的是馍馍、玉米糊糊、咸蛋和猪肉炒蒜苔。我喝了两碗糊糊,吃掉一个比拳头还要大的馍馍,然后跟小伊丽逗了一会儿。九点二十分我重又出到院门口,依旧坐在那根松木上,阳光已经热热地洒在我的身上,这时住在路口旁边的一位青年农民驾驶着他的拖拉机经过,滚起一阵高高飞扬的尘土。

约过了三分钟,光旭的朋友新佳骑着摩托车来调试他们二人合买的拖拉机。光旭这家伙几年前还在广东东莞市的一家灯饰厂做保安,又是厂里的篮球队主力,一个月工资2000多,和工厂的老板也很熟络了,他女朋友宏博也在灯饰厂附近的一家玩具厂做质检员,本来两人都做得好好的,有一天他突然打给住在600多公里外的广西北流市的他姐姐说,我想家了,不想干了。之后没有跟我们做过多的解释,一个星期后他就带上宏博坐火车回到了老马场,接着是热热闹闹地办完了他们的婚事。我第一次回到老马场的那些天,曾问过他和宏博还想不想去广东,小两口说,除非去旅游,否则一辈子也不想去那边了,在老家种田多舒服,自己当老板,想多干点就多干点,爱干多久就干多久。他们的话让我折服。但是农村的生活并不就是世外桃源,才两年,他俩便有了一双粗糙的大手和被大风吹红的眼睛。有一段时间我和妻子一直都在动员他们把家搬到新源县城算了,可以在县城做点生意,甚至我们都叫新源的朋友帮忙找到了一块地皮,我们还支援了一万多块钱。但是光旭和老爸老妈都没有同意,硬说不想离开老马场。气得我和妻子直骂他们不活泛。不久,光旭就拿我们的钱凑在一起,和朋友新佳合买了一台拖拉机和一架五铧犁,给自家和别人家干起了翻地。

九点三十分,正在调试拖拉机的光旭和新佳发动了机器,但约5分钟后熄火了,两人便猫着腰在检修机器。正在房子里的妻子和小伊丽闻声走出来,同时过来的还有我们四岁的内侄蛋蛋,他们在旁边站着叽叽喳喳。九点五十二分,我接了住在新源县城的雪莲一个,她约我明晚进城到她家吃饭,她说一起来的除了她的妹妹雪梨、弟弟雪枫外,还邀请了曼莉、白雪、张敏和她爱人黄彪。到县城看看走走嘛,别老窝在那个破马场。雪莲在那头大声说,语气里透着一股不以为然。我答应了。

十点,我听到距离我们房子约100米的村道上传来一辆马车经过的声音。

十点十分,去邻居家打麻将的岳父踏出院门,他一般会在十三点的时候准时回来看他的电视连续剧《金粉世家》。这时,正在院子里摘菜的光旭媳妇宋宏博左手提着一篮子青菜,右手牵着儿子蛋蛋走进厨房。在这段时间里先后发生的事情还有:三个脸蛋红黑干燥的小男孩从我面前打闹着跑过,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飞到了紧贴在我们院子墙外的一棵杨树上并开始鸣叫,我们房子前面的住户老郭家里的大黄狗突然“汪汪汪”地狂叫起来,正在院子门口瞌睡的乐乐也被惊得抬起了头,也跟着“轰轰轰”地叫了几声,两条狗的叫声让我心里一阵打紧,我伸头朝老郭家的院门瞧瞧,看见一名穿着蓝色棉袄满脸胡子的男人正从摩托车上下来进入院门。用摩托车拉着各种青菜和猪羊肉鱼走家串户叫卖的大叔这时候也到了我们家门口,梁伊丽从房子里走出来,缠着我买了15块钱的猪肉和两块钱的5个茄子,那茄子个个都是圆圆的像儿童玩的小皮球。我一边和小伊丽传递着把玩圆茄子一边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三十一分,新佳和光旭一起骑上摩托车出门,说是要去哈拉布拉乡买一个拖拉机的零件。摩托车走远后,梁伊丽继续和我闹着玩儿,我抱着她用我的胡子蹭蹭他的脸,她挣扎着,等到我把猪肉和茄子给她,叫她拿给妈妈时,小家伙高高兴兴地拎着走了。

接下来的事情依然有条不紊。十二点五十分,阳光已经强烈得使屁股下的松木也仿佛要自燃起来,让我再不敢坐在松木上,我只好回到院廊里,坐在紧靠门口的一把椅子上。这时,岳母从看电视的房子里走出来,问我为啥坐在院廊里而不看电视,我说没啥,随便看看呢。其实我真的不怎么想看那部《金粉世家》,尽管岳父母都喜欢,甚至妻子也喜欢。我喜欢的都是与我的兴趣和我正在准备做的事情有关,我正打算写一部关于伊犁的书,所以我看的大都是伊犁电视台或者新疆电视台上播出的当地以及纪录片。没有这些电视的时候,我就把电视观看权归还给岳父岳母他们。

十三点,院外的阳光已经是火辣辣地烤着土路了,我闻到了泥土被烤干的味道。尽管不时有风,院门左边的那几棵白杨树,汤匙大的叶子开始蔫蔫地垂下。空气中传来了家家户户做饭的香味。岳父也准时回来了,我发现他手里居然还拿着一块2公斤左右的羊肉,老人家还和我一起坐在松木上聊了一会儿天。十三点五十分,我们在看电视的房子里吃午饭,吃手抓肉,而《金粉世家》里的曲折缠绵也正在绵绵不断地上演。

十四点十分,妻子出来溜了一圈,在我的旁边坐下,告诉我梁伊丽已经睡午觉了。然后我们又东拉西扯谈了一些问题。然后妻子也回房睡午觉去了。

下午十四点以后的时光与上午的有什么区别呢?阳光似乎更加强烈了,倾注一般落在门前那条灰白灰白的土路上,上面晾晒着一行行平日里人和牲畜留下的深深浅浅的脚印。房前屋后的树在炙热的阳光下静静地长着它们的叶子。鸟儿的鸣叫却开始变得有一搭没一搭起来。我所看到的那些景象也总是与周围的那些房子和人有关。十四点三十六分,光旭和新佳买了零件回来,先吃了馍馍就玉米糊,然后顺利发动拖拉机并掉转车头开出院门,他们说是为一户人家拉肥料。同一时间发生的还有,岳父在看电视时因为说话罗嗦或者没头没脑,被正在和他一起看电视的我岳母唠唠叨叨地说了几句。十五点,岳母接了一个,后来走出院子时叹息着说,又一个老哥走啦。原来是住在场部小学旁边的一位广西老乡去世了,当年,他们这帮人是一起进疆一起创业一起在这里安家落户的,彼此之间一直有着较为密切的往来。十五点十五分,岳母、岳父和他们的女儿在房子里讨论一些问题,后来我听到岳母大声打,从讲话的内容可知她正在和另外一位老乡谈论着刚去世的老乡,并连声叹息。接下来,她又打了4个同样内容的。十五点五十分,光旭的叔叔过来串门,在门口和我谈了一会儿便进去了。

十六点二十分,两位扎着绿色头巾、穿着灰白裙子的中年哈萨克妇女从门前走过,其中一位牵着一个约 岁的女孩,女孩却是汉人的装束。在经过院门口时,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朝我看,我朝她笑笑,尽量表现出友好的面容,因为我一直认为自己前世有着大西北草原的血统,所以也对这里的亲人般的哈萨克族始终怀着一种好奇和崇敬的心理。我对她们表现友好收到的效果是很明显的,女孩笑起来了,牵她手的那位哈萨克妇女也朝我笑起来。女孩走远了还回过头来朝我看。有一刻,我一直看着她们走远,我甚至想跟上去与女孩和她妈妈说说话,但是她们转过一处院墙后,村道旁那些高大繁密的白杨遮去了她们的身影。

白亮亮的阳光照在发白的土路上,我能清晰地看到虚土层中那密密有序的鞋底印迹,那是一个个大小不一但却完整而令人想象的脚印。

我从怀想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十七点十八分,光旭的叔叔出门,后面跟着伊丽和蛋蛋。叔叔出门之后,伊丽和蛋蛋不走了,跑过来争着要我给他们打,我不给,这俩小家伙竟然伸手就抢。像他们这个年纪,是到了对啥都充满好奇又充满霸气的时候了,只要他看中,啥都是他的。我把举过头顶,他们便仰着头看着哇哇大叫,举起双手乱舞,正在水龙头下洗咸菜坛子的宏博朝蛋蛋大喊,蛋蛋不准你胡闹,你怎么能抢姑父的东西呢。梁伊丽才不管谁叫,可蛋蛋这小家伙这会儿连他母亲的话也不听了,依旧对我张牙舞爪。没办法,我只好先把给了梁伊丽,她便把放在耳朵边自我投入般讲起话来,实际上连号码都没有拨,却在一边叫“喂,爸爸吗,喂,爷爷吗,喂,奶奶吗?”仿佛同一个那边谁都在等着她。接着蛋蛋因为强烈要求也从伊丽手上拿到了,同样学着梁伊丽的样子打。后来我提出给他们照相他们才愿意把还我。接下来,我就在院子里给他们照相,一连拍了十来张,蛋蛋这小家伙还要我给他母子俩照,后来两个小家伙又要轮流给我照,这样我们一共折腾了半个多钟头。

十八点二十分,梁伊丽又跑进房子里找她妈妈去了,蛋蛋和他母亲则到院子里查看中午晒的咸菜坛子。我出了院门口,朝左边上了屋后的沟渠道上,在一棵柳树和一棵榆树下站立,柳树已经长出密密麻麻金亮金亮的椭圆形叶子,榆树的枝条已长得青黑青黑,上面结着一些像一瓣瓣梅花一样的绿色榆钱。有一刻我看着柳树想到了诗:“杨柳含烟灞岸春,年年攀折为行人”,长安已经够好的了,为啥还是那么多别离呢?相比之下,我们的老马场已经够偏僻的了,但是为啥我还待在这里,而且愿意长时间待在这里?老马场虽然美丽,.在某种程度上甚至非常具有生态的美感,但是它并不是风景区,对现代人而言,你如果让他在一个不是风景区的地方悠闲地呆上一天,那他肯定会感到乏味透顶。这当然也不能全怪他,因为他并没有对那片土地产生一种平静的感情。那么我呢,我是否对这片以前并不熟悉现在也许还谈不上熟悉的土地有了平静的感情?

共 5971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五月的某一天,早上7点五十分,淡金色的阳光从东面斜斜地照过来,开始了作者的一天。清晨清爽的微风中,湖南籍的潘依星陈红夫妇正在喂鸭子,放牧的哈萨克男人正在缓坡上前行。一切都是这样的进行着,不紧不慢;八点,随着阳光的热烈,马场上还是弥漫马、牛、羊的叫声,女儿梁伊丽招呼着去吃饭,岳父母,勤劳的妻子一一登场,一家人是那样井井有条,餐桌上的馍馍、玉米糊糊和咸菜,炒菜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饭后几分钟,是光旭的出场,他出去打工又坚持回来,用自己的劳动继续建设这片土地,是把这里当成最美的家,永远都不想离开;十三点五十分,全家人都回来,看着《金粉世家》吃手抓肉,一切都带着慵懒,如日中火辣的阳光;十五点,岳母接到了老乡去世的,这意外的消息让大家都很低沉;十六点二十分,两个哈萨克妇女带着汉族装束的女孩经过,互相的微笑中,是各民族的默契团结;十七点十八分,伊丽和蛋蛋围绕左右,蹦跳着抢夺,在逐渐西斜的阳光中,是多么美妙的天伦之乐;二十点三十分,夕阳西下,在拖长的样子下,一家人浇水,那些蔬菜的感谢代表着家人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当暮色降临,远远的山梁泅下去不见了。作者的一天结束了。通篇文字仿佛一个幻灯片,一幕一幕缓缓地拉开,一个个人物聊聊几笔就活灵活现,没有繁琐的衔接,就是用普通时间的缓缓流逝来慢慢演示。这是时光的演示,也是生活的演示。在某个特定的年代,一群人为了支援祖国建设,舍家撇业去到祖国的边疆,在那里,父一辈子一辈默默地奉献着。文章中,很多篇章都描写了繁荣的场景,以及马场现代化的进程。这是指责的坚守,也是大爱无疆的坚守。如同那棵横倒的松木,有着被燃烧的梦想,但却无怨无悔地守着这片土地。问安作者,感谢赐稿逝水流年,好文,倾情推荐!【:平淡是真】 【江山部·精品推荐1 】

1楼文友:201 - 15:08:01 看完文章之后,仿佛此刻的白天也是黑夜,跟作者的文字一起刚刚度过了一个完整的白天,现在窗外是漆黑的夜,闭上眼睛,想快些入眠,好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白天。本文中,作者先是把自己形容成那颗横倒的期待燃烧的没有未来的松木,然后从清晨到日落演示了他的一天。

清晨七点五十分开始,阳光从东面斜斜地照过来,他的一天开始上演。文章中很多人物事物寥寥几笔,但却生动形象。湖南籍潘依星,陈红夫妇,女儿梁伊丽,妻子,岳父母,内侄蛋蛋,还有支援过的光旭和他的朋友佳骑,卖蔬菜肉的大叔,中年哈萨克妇女,汉族装束小姑娘;还有白杨树的树杈,后山草原的斜坡路,苹果树、樱桃树,柳树,榆树,蔬菜;鸽子,牛羊,马群,麻雀;以及那些充当一日三餐的馍馍,玉米糊糊、咸蛋、炒菜,手抓肉,都在某个时间,仿佛随意又仿佛注定的展示在我们的眼前。在这细细地描述中,体会到作者生活的安逸和满足。这是一代人的选择,从全国各地汇集到边疆,援边建设。他们贡献的是父母、自己、孩子的一生。在这样执着的坚守下,原本的荒草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都隐藏在作者某一时间的描述中。也略带了一些梦想错失的遗憾,如那颗松木,期待着燃烧。但又无怨无悔。因为热爱着这片土地,才会发现那些美好的风景,才会让一幅幅如风景画一般的场景,随着一个时间的出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作者的文字反复看,会领略不同的心情,时而是美丽的风景,时而是流动的人物,时而是一家聚餐尽享天伦。没有什么会比这个更好

2楼文友:201 - 16:08:06 第一次梁老师的文字,如果理解不到之处,烦请指正包含!

楼文友:201 - 10:17:05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 逝水流年 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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