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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胜：另辟蹊径开生面——读龙云的长篇小说《女人红》 http://www.frguo.com/ 2016-01-06 俞胜 龙云先生的长篇小说《女人红》原名《兰花花》，刊发在《中国作家》2014年12期。小说讲述了上个世纪初期一支红军队伍如何由草创之初的人员良莠不齐、军事素质极低、不少人加入革命队伍动机不纯到一步步成熟起来，最后壮大成一支坚不可摧的革命力量的故事。小说塑造了兰花花、刘泽北、陈二牛、张三锤等一系列投身革命的青年男女群像。

这是一部风格比较独特的小说，读下来真有听那首陕北民歌《兰花花》的感觉。民歌《兰花花》以纯朴生动、犀利有力的语言，歌颂了一位追求幸福的叛逆女性形象。曲调高亢开阔，奔放有力，悠扬抒情，节奏自由，语言简练、质朴、生动。

龙云先生的长篇小说《女人红》也与民歌《兰花花》相似，在长篇小说之林中一枝独秀，具有别样的风味。具体说来，有以下四个特点：

一是，小说运用形象生动的陕北地方方言，如 亮眼眼躲，亮眼眼的脚后跟一叮，一叮，向后挪，脸向一边偏。二油子向前靠，对准一个明确的目标，一翘，一翘，像一只啄木鸟。端着一张嘴，火急火燎。 这个 一叮，一叮，一翘，一翘 运用得非常生动传神，富有生活气息。陕北民歌喜欢用叠字，《女人红》的语言也是如此，譬如： 一早起来，太阳明媚，到了中午就红旱旱的烤人。人有处躲，躲到树下，躲到窑里。庄稼可没法躲，干干地蹴在太阳下，清早起来，还绿锃锃的，挺有精神，一到中午，就蔫头耷脑，疲累了十分，好像一个晚上没睡似的。 这里的红旱旱，绿锃锃 还有形容天空很蓝的 蓝咯英英 ；形容来得太突然的 忽洒洒 等，这些鲜活、富有生活情趣的方言的纯熟运用，使得小说的文本别具诱人的魅力。

二是，小说中人物的名字很形象，充满着土疙瘩味。如陈二牛、张三锤、粪旦、二油子、王口袋等等，作品对人物性格做出十分精当的归纳总结，这一个个生动形象的名字，让读者未读其文，单单从名字上就对人物的性格特征有个大概的了解。小说中女性的名字也像民歌一样喜欢用叠字。如， 兰花花 亮眼眼 等。

三是，在塑造人物形象上，小说不同于那种经典写实主义的追求典型环境下的典型细节描写，而是以夸张变形的漫画式手法对人物鲜明特征进行勾勒，粗线条、寥寥数笔，生动传神。让人读后既产生深刻而难忘的印象，又留白给人以想象的空间。

四是，作品中巧妙植入不少陕北传奇故事，如张三锤祖上巧遇明朝正德皇帝的传说以及晚清巡视大员诗兴大发写下《七笔勾》的故事，这些传奇故事恰如其分地植入不但使小说增加了可读性，也使文本呈现出一种独特的传奇之美，丰富了文本的内涵。

当下的小说，尤其是革命题材的小说，同质化现象比较严重，内容意旨大同小异。读一部比较新鲜，读二部就容易出现审美的疲劳，而龙云先生的《女人红》在文本的构造上绕开了这种同质化，从而给人耳目一新的感受。我觉得是这部小说的最大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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