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两只白天鹅在蓝色的天幕上翩然飞翔

两只白天鹅在蓝色的天幕上翩然飞翔，抒情姿态充满诗情画意。一支彩色雕翎箭缓缓升起，朝深邃的天空飞去，静静的，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丝毫打扰，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凝固了似的。天鹅们全然不知灾难降临，依然节奏明快地在蓝天里、在阳光中拍打着翅膀。突然，后面的天鹅五脏六腑猛地感到撕裂般疼痛。它，没有停下，依然奋力振翅。少顷，它渐渐感到体力不支，翅膀慢慢失去节奏，扑棱了几下后，身体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从蓝天里翻滚坠下，如同一片秋天的树叶。它的伴侣在天空中盘旋飞翔，发出阵阵哀鸣，凄惨的叫声在蓝天里如同一声声惊雷，翻滚着，不断撞击我的耳鼓。过了好大一会儿，无力回天的伴侣才悲鸣而去，它不时地回头，是那么恋恋不舍。晴朗的天空里，忽然落下几滴雨，打在我冰凉的脸上，那是飞走的天鹅滚烫而伤心的泪。穿过河床两岸高大的柳树分隔成的长条形天空，我被上演的这奇特一幕深深吸引，全然忘却使命所在，呆然不动，雕塑一样矗立在河岸上。

（一）

每年夏秋季节，柳条河堤都会成为周围城镇上人们的休闲之所。原先，柳条河是一条流经平原上的大河，从西向东，蜿蜿蜒蜒，神龙般逶迤飞翔在华北平原的版图上。如今，柳条河成了一条干枯的河，不知哪年哪月，河床就干涸见底了。
柳条庄的人们在河底耕种土地，根据季节种植玉米大豆高粱。这里土壤肥沃，每年夏秋季节，河底的庄稼都长得蓊蓊郁郁的，呈现出一派喜人的丰收景象。河堤很高，也没挡住庄稼，红红的高粱穗头在里面刚刚够得着坡沿，像孩子似的窥望外面世界。河堤上面，柳树枝繁叶茂，亭亭玉立，秀发低垂，站成几排守护着河堤；坡面上铺满绿茵茵的野草野菜，开满星星一样五颜六色叫不上名字的野花。柳条堤植被茂盛繁多，吸引了几十种鸟雀来此栖息驻足。每天，百鸟鸣唱，莺歌燕舞，打闹嬉戏，让这起初名不见经传的柳条堤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鸟的天堂。
鸟语花香的柳条堤，吸引了鸟儿，也渐渐吸引了四面八方的人们来此放松心情，亲近自然。每年都有几千人来此流连观赏，陶冶性情。不知哪位有才气的人慧眼识珠，给这里起了个挺时尚的名字：柳条堤公园。时间一长，有些外地来的人打起柳条堤鸟儿的主意。有的拿着捕猎网，有的拿着 ，对柳条堤的鸟们痛下杀手，把捕获的鸟雀当做山珍野味卖给附近的饭店。于是就有人报案，说长此下去，柳条堤的自然美景就要不复存在了，鸟的天堂终有一天会变成鸟的地狱。保护生态环境刻不容缓。当地大窝镇政府高度重视，派出所每到夏秋两季，便派一名干警到柳条堤巡查蹲守，严防鸟贩子们对柳条庄河堤的生态环境下黑手搞破坏。
身负工作职责，我也情不自禁被柳条堤的繁华所吸引。声声鸟语，如醉人音符，时时划拨心弦；阵阵花香，似桃源梦境，刻刻沁人心脾。轻风徐来，柳枝摆动，如衣裙少女翩翩起舞，天上蓝天碧海，白云悠悠，雁阵飞过，更增添了自然画卷的诗韵。仔细一看，树林间，坡地上，三三两两的游人或坐或卧或低首或聆听，或手搭凉棚，遥望远方。名山大川自有震撼之美，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柳条堤，却也别有一番风韵在里头。
正当我沉浸于眼前风景，忽然河对岸不远处的树荫下传过来一声欢呼。我一激灵，循声而去。那是一个蒙古男子，黧黑的皮肤，卷曲的头发，宽松的衣衫，脚蹬一双黑色皮靴，最显眼的是腰间挎着一个箭囊，里面还插着彩色雕翎箭，手里拎着一张弯弓。他的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神态与周围游人严厉谴责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我朝他大踏步走过去。我的公安制服和工作证说明了一切。他显得惊惶不安。此时，两个柳条庄村民拎着那只可怜的白天鹅和雕翎箭朝我走过来，蒙古男子低下了头。
我好奇地打量躺在地上的白天鹅，修长的脖颈无力松软地耷拉着贴在地面，眼睛直直地瞪着我，死不瞑目，似乎对我有话要说，想告诉我一个惊人的秘密。那支依然插在天鹅身上的雕翎箭，和那个蒙古男子箭囊里的一般无二。蒙古人自古擅长骑射，古风犹存。只是时至今日用错地方，猎杀国家级保护动物，等待他的一定将是最严厉的惩罚。我心情沉重，蹲下身子，查看雕翎箭射入的地方，雪白的羽毛已被鲜血染红，昭示着它临死前的痛苦与无助。我猛然发现，在白天鹅一只颀长的腿上，竟然用橡皮筋捆绑着一卷厚厚的信纸，上面沾满血迹。我满腹狐疑，慢慢解下来，轻轻展开，原本紧锁的眉头一下子拧成了大疙瘩……

（二）

你好：
这封悔罪遗书不知道寄给谁，也不知道最终归宿在哪里。也许赋予苍天，也许寄给大地，也许向高山忏悔，也许对海洋谢罪，也许是对我那颗身负罪恶感的内心的自我剖析。我是罪人，但不选择自首，我会用自己的方式结束罪恶的一生。白天鹅，是纯洁美丽的象征，因为缘分，让我遇见它们，相比之下，我原本是一只心灵奇丑无比的丑小鸭，白天鹅是我永恒的梦想。是上苍派它们来做我的信使，借以拯救我罪恶的灵魂，把书信带给那个没有任何目的地的远方。
时至今日，我终于明白我是一个心胸多么无知狭隘的女人。世界那么大，我的认知却是那么肤浅、苍白、偏颇和孤陋寡闻。我也曾对生活充满理想，渴望走上一条富裕光明、人人羡慕的人生旅途。可是，最终，我偏执的虚荣心让我堕落成了罪人，而且罪不可赦。我不会用“对不起”表达悔恨，因为罪孽深重，寥寥的“对不起”三个字轻如鸿毛，难以承载我所犯下的罪恶。现在，我双手上沾满了我最亲近的人的鲜血，我只有去奋力追赶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为他们当牛做马，心甘情愿的永世为他们所驱使，才可减轻一点我今生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我反感凡人的生活，梦想每天过上公主般的日子。在学校的时候，很多男生都是我的追求者，我却对他们不屑一顾。每天起床，我会在梳妆台前驻足良久，我的花容月貌让我飘飘欲仙，怡然陶醉，这也许就是男生们像苍蝇一样整天围绕在我周围的缘由。无论初中还是高中，那时候，我的心像骄傲的公主，从不把身边同学放在眼里。少女的心总是充满幻想，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遇到我的白马王子，他会让我过上世界上最悠然悠哉的公主般的生活。然而，现实很残酷，我的理想仿佛远在天边。高中阶段，那些平日里向我大献殷勤的男生渴望与我交往，甚至发誓放弃学业与我共同构筑爱巢。我发现，那些人往往没有远大理想，缺乏上进心。平庸的人怎么会给我带来持久的幸福呢。我学习很努力，也梦想高考后走进象牙之塔，飞离贫穷落后的农村，到繁华的大都市栖身落脚。我很羡慕那些学习非常优秀的男生，他们壮志凌云，志向高远，反倒对我无暇顾及，仿佛我的美丽容颜对他们产生不了丝毫影响。正是这样，我越对他们产生好奇，越是希望跟他们接近。因为，只有最优秀的男生才配得上我的垂青。……

（三）

当我匆匆读完手中带血的“天外来信”，发现案情重大，立刻向上级做了汇报。
县刑警队会议室，烟雾缭绕。市县两级领导相继发言，针对“天外来信”分析案情，然后安排人马，根据线索展开拉网式排查。时间就是生命，也许犯罪嫌疑人还活着，抓住她，案情就会立刻真相大白。
两条生命，丈夫和儿子。弑夫杀子，惨绝人寰，天下奇闻。这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曾经高中学校的校花，却又如何沦落为毫无人性、惨无人道的杀人犯……一系列谜团驱使我不停地思索。我和刑警小王负责对柳条庄村展开排查。
绿荫环抱的柳条庄显得格外静谧。几只大鹅在街道上悠闲地踱步，看到生人，它们伸长脖颈“喔-喔-”发出两声长鸣，一下子把和平安静的村子撕开了一道伤口。我们马不停蹄挨家挨户走访，转眼到了晌午，仍一无所获。每家每户的人员去向基本摸清楚了，对于家中无人户只好重新排查。在村西的一户薛姓家里，主人提供的一条线索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他的左邻是一户年轻人家，一家三口，夫妻俩，一个5岁左右的儿子。接连几天发现总是大门紧锁。周一幼儿园开学，也不见大人送孩子上学。男人长得眉目清秀，性情乖顺，寡言少语；女人花容月貌，十里八村少有，不过平日总爱发脾气。听说当年两人是高中同学，自由恋爱走到一起的。他和他们是本家叔伯兄弟，不过因为家族矛盾，平日不大来往。我们听完介绍，眼前为之一亮。我们又重新走访该户的其他邻居街坊，情况大体相同。接下来连夜蹲守，依然没发现该户家里有异常举动，倒是这出奇的沉寂让我们产生了更大怀疑。清晨，几名干警在村干部带领下破门而入，冲进了院子。
“我和我丈夫是同班同学。当年他面目清秀，文质彬彬，寡言少语，只知道埋头读书，成绩在我们班名列前茅。好几次我和他在校园里相遇，他一看到我，目光立刻垂下来，或者扭到别处，仿佛我是一只母老虎，他倒是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和其他男生渴慕我的眼神大相径庭，这下更引起我的好奇。后来我主动接近他，请教问题，为此我还得到了班主任的表扬。一天，班里的一个男生给我写纸条，约我放学后出去吃饭，我一口回绝了。第二天放学，那个男生在晚自习回宿舍的甬道上堵住我，约我在学校漆黑的操场上散步。我局促地跟在他的后面，听他絮絮叨叨诉说了一顿乱七八糟的心里话，然后扭头想走，他要拦我，我不知哪里冒出来一股子邪乎劲头，返身在那个男生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事后，我很后悔，其实人家也没什么过错。此后，这个事情让我对薛明的好奇心更重了。高三下半年，同学们开始高考冲刺，我虽然努力学习，但是成绩总不见起色。我开始找机会大胆对薛明——我的丈夫，大胆表白。我希望他帮助我学习上更上一层楼，希望和他做朋友。薛明说他在这个人生关键阶段不好分心，但最后还是红着脸答应了我。从此以后，我的心像长了翅膀的春燕，在细雨的滋润中快乐飞翔；薛明，最近两次考试，却出现了意外，成绩下滑了一大下截。我问薛明成绩下滑是不是因为我，他斩钉截铁告诉我说不是。可是我发现他的眼睛里开始闪现出爱情的火苗……我很忐忑，真心希望薛明不要因为我们的相恋影响学业，相反更希望和我心爱的人比翼双飞，双双考入理想大学，实现人生的鱼跃龙门……然而，黑色的七月让我们彻底失望了。我名落孙山在意料之中，而薛明对他自己的落榜感到痛心不已，但是表示绝不后悔。我鼓励他复读，继续冲刺，他却说人生路上条条大路通罗马，他家里穷，他不愿意再为父母增加负担。同时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他一定要让我过上好日子，让我像公主一样生活。两年后，我们在喜庆的鞭炮和简朴的婚礼中走到了一起……”
我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几天来搅得我焦虑不安，心急如焚。我希望立刻抓住犯罪嫌疑人，弄清案情真相。一个当年和丈夫情投意合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力量驱使她萌生杀机，痛下杀手，还有他们爱的结晶——唯一的儿子。几年里，是什么使她的心灵扭曲变形，她到底走过了一条怎样的心路历程，由昔日校花堕落成了今天的杀人女魔。晚上，我躺在床上，一个个谜团让我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这是一家普通的农家院落，四间砖房，向阳的玻璃门窗，只是大白天屋里依然低垂着厚厚的窗帘，遮盖得严严实实，似乎欲与世外隔绝。打开门锁，我们涌进屋内，一股刺鼻的霉味夹杂着些许不知名的味道迎面扑过来，一股脑儿地钻进鼻孔。这让在场的每个人心里咯噔了一下。经过厨房，一张实木圆桌上杯盘狼藉，碗筷和剩饭剩菜散落一片，两个空酒杯东倒西歪，白色的液体在桌面上流成一个大大的感叹号，散发着高度酒精的味道。灶膛边，一只做工精致的铁盒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情不自禁想起那封带血的“天外来信”。
“现实很骨感，和少女的幻想有天壤之别。爱情建立在失去物质的基础上，如空中楼阁，顷刻就会土崩瓦解。我们度过新婚甜蜜的日子，然后开始思考生活之路。这时我才猛然发现，薛明是个十足的书呆子，家里的活计样样拿不起来，动不动就唉声叹气。这种情形持续的时间长了，让我很内心很焦灼。男人应该养家糊口，顶天立地。没有经济来源的日子简直一天没法过。啃老吧，他的父母年老多病，入不敷出，当然这不是我的初衷。儿子出生了，带给我们惊喜的眨眼间在柴米油盐的琐碎里消失殆尽。三口之家的日子今后应该怎么过呢？我催促他和同村兄弟外出打工，结果往往是无功而返。他既没有力气，也没有技术。真不知道昔日上学时的机灵劲跑到哪里去了。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彻底理解了这句话。薛明也慢慢感觉到自己一无是处，整天苦思冥想，思考致富之路，但最终一事无成，因此，他对生活感到手足无措，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渐渐的，我的脾气变得暴躁，动不动就朝薛明发火，骂他是个废物，还殃及年幼的儿子。我也曾尝试自己接过家庭重担，可是儿子尚小，我感到无能为力……我从小心灵手巧，虽然学习不好，但是我喜欢做手工。假期里，一群 妹聚到一起学习刺绣，花鸟鱼虫在我灵巧的手下笔走龙蛇一样，不消两天就栩栩如生跳跃在眼前；用麦莛编织花篮，竟然让身边的 妹视如珍宝。直到现在，一提起我都刮目相看。有一天，我从电视上看到‘我爱发明’，怦然心动，于是我也从身边生活入手，思考创造某些小发明。或许有朝一日我的‘创造’会给我，给我们的生活带来转机。我发明了一种小鼓风机，不用电源，只要对着进风口轻轻一吹，对面就会产生绵绵不绝的气流；进气流量越大越猛烈，出气气流越强大。既省电又省力。我很佩服诸葛孔明，当年他发明的木牛流马直到今天仍然是个谜。我陶醉于自己的发明，打算有朝一日试着申请一下专利……”

共 10602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这是一篇发人深省的小说。生活里不是一帆风顺的，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虚荣心充斥着头脑，以为爱情就是盛宴；一个昔日的佼佼者，只懂埋头读诗书，在娶妻生子后，却不懂得肩负起生活的重担。逃避不是出路，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的。作者以他的梦中情人为线，穿插倒叙、直叙的手法，叙述了一个令人扼腕的故事。生活不是过家家，不论你是男人或者女人，都需要在柴米油盐的琐碎里有所担当。推荐阅读。【编辑：野苍耳】
1 楼 文友： 2015-10-16 21: 2:51 感谢望海潮 赐稿【星月】，欢迎常来。 因为喜欢，所以执着。
2 楼 文友： 2015-10-16 21: 8:48 一个谜，一封天外飞信，一场悲剧。编辑如若不到位，请朋友海涵，并提出宝贵意见，以便我日后改进。 因为喜欢，所以执着。
 楼 文友： 2015-10-16 21:4 :00 期待您的更多美文。遥握，顺祝秋安！ 因为喜欢，所以执着。
4 楼 文友： 2015-10-19 14:10:45 小说似乎还很粗糙，没经过细致打磨。语言、标点和段落有很多不足之处。感谢野苍耳的点评。希望今后多加指点。济南男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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