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官相宰相名医小说
文章来源:延庆文学网 | 2019-11-01
马老栓盯着儿子马套群盛着锅里的饭,马套群边盛便嘟囔:“又是饭菜呢,一点儿荤腥都没有……”马老栓把碗往桌上一礅说:“菜饭?菜饭都快吃不上了!”马套群说:“咋啦,咱不是已经脱贫了吗?埋着脑袋干事儿,夹着尾巴做人的……”马老栓说:“人家国坤当干部了,你呢?”马套群说:“嗐,要说这,我打小和他一个班。我当过班长,毕了业又当市长,这官你还嫌小啊?”“市长?”马老栓一怔:“你啥时当了市长?”马套群说:“这不,咱家调料门市,不是市长吗?”马老栓说:“啥?那叫个屁市长!人家国坤当的是国家的官,吃皇粮的。”马套群夹了口咸菜说:“嘿,还真没看出来,他也有出头那一天,你看他长得那寒碜样儿。选人的眼睛肯定有毛病。”马老栓说:“群儿呀,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儿。当年你爹当村长,你在学校当班长;现在好了,他爹当村长,他儿子当国家干部,不就是骑在咱头上了吗?我琢磨着咱得算算,登梯子爬窗户,也不能让他占了上风。爹省吃俭用的供你上学为啥?古人说过,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马套群说:“爹,扯远了,上学就为当官,那国家不就乱套了吗?”马老栓说:“别人咋样咱不管,你不一样,从小就带着官相儿呢!不为宰相则为名医。现在好,成了倒腾调料的了。我的老天爷!”马套群低声说:“爹,儿子辜负你了,现在也还来得及,不愿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这年月,谁不愿当官那是有病。不过,爹,咱现在也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呀。”
“谁说有千里马找不着伯乐呀?”小舅子刘业通推门进了屋,往桌边一坐,点上烟接着话茬儿说:“万事都有个定数,只要是金子谁也不能卖黄铜的价儿。来,来,俺给咱外甥看看,咱祖上有没有那股青烟。唉,忘了洗手,先净净手。”刘业通眯着眼睛,拉起架势端详着马套说:“好,好,真是一副官相,而且还是大官之相。我保你十年内,可以官升至县长、市长,最不济也能混个乡长。”马老栓说:“十年,太长了。”刘业通说:“他是七月生人,火性旺,外顺内阻,要想快点走出去,往外跑,到省城去。”马老栓说:“打小就找人看过,上学就当班长,眼下真不知卡在哪了?”刘业通说:“话不能这么说,只是时机没到,没遇到贵人。只要贵人一出现,套群马上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唉,这名字可能不太顺当,套群,人家叫国坤。不行,这名字得改改。看来还得请个高人指点指点。”马老栓说:“他舅,你就做主了,等孩子得了势,我天天请你喝豆浆,你想搁红糖就搁红糖,想搁白糖就搁白糖。你喝一碗,咱要两碗,喝一碗,倒一碗。咱有钱呢!”刘业通说:“咱谁跟谁呀!我尽心就是了,等孩子成了气候,老舅也是和尚跟着月亮走,沾沾光。”
接下来几天,马老栓家算忙活上了。什么假半仙儿、陈瘸子、曹独眼儿……歪瓜裂枣的人物鱼贯而来,言称:套群这孩子有孔明、韩信之才,只待刘备、萧何。牛吹得越大,马老栓倒不觉飘飘然起来。儿子有盼头了。小舅子刘业通更是上下活动,通过关系,找到了一个在省城工作的领导,要带套群去拜见。马老栓更是打破脑袋扇扇子,豁出去了,抽干了箱子底置办了行头。出发那天,马老栓见儿子西服革履的,还真有那么点气派,再三叮嘱一定要懂事,有眼色,要学会忍一时之气,不逞一时之勇,等等。
马老栓是做梦都想让儿子当个官,都想疯了,有事没事就对着门口的老槐树念念有词的。这天,马老栓正对着老槐树念叨,一个神气十足的小伙子走过来说:“老栓叔,您好啊!”马老栓定睛一看,是现任村长 土的儿子李国坤,忙招呼道:“国坤呀,我差点认不出来了,你不是在省里当干部吗,咋样儿啊?”国坤说:“挺好的。这不快过节了吗,回来看看,顺便给您老捎条烟。”马老栓接过包装精美的香烟说:“哈,抽外国烟了?”国坤说:“不是,这是国产的,是当年中央领导抽的。”马老栓一咧嘴说:“中央领导抽的烟,你咋来的,那可犯法呀。”国坤说:“犯啥法?现在只要你有钱,啥好东西都买得来。哎,听说套群也上省城了,找工作去啦?”马老栓说:“找啥工作,那叫应聘,应聘去了。”国坤说:“啥部门,什么工作啊?”马老栓说:“要害部门,说是缺他这样的。”马老栓心说,你神气啥,我儿子是上面钦点的。话说完才觉得在气势上压过了国坤,精神为之一振。国坤说:“好,那太好了,以后我们还可以相互关照一下。我把留下。”马老栓接过国坤写好的字条,看着国坤的背影说:“小子,神气啥呀!我们家套群以后是高官任做,骏马任骑,荣华富贵,谁还关照你,回家喝菜粥去吧。”
晚上,马老栓做了一个梦。梦见儿子身着铠甲,手拿令旗,统领千军万马,家里是妻妾成群为他祝寿。好不热闹……正当马老栓沉浸在美梦之中的时候,儿子马套群回来了。望着一脸沮丧的儿子,马老栓问:“咋了,没找到伯乐?”马套群说:“找到了,人家录用干部要看学历,要看经历,我这哪一条都不够,人家凭啥用俺?”说着身子一歪靠在床上。“你不会跟他说俺是来投主报国的?”马老栓气急败坏地说。马套群说:“甭搬老黄历了,啥年月了,还投主报国,天下能人多的是,人家咋就非用俺不成?”马老栓说:“你有官相。官相,他懂吗?”马套群说:“官相,我看杀猪的胡二伯还有官相呢!这官是谁想当就能当的?真是吃了灯草灰,净放轻巧屁。迷信。”马老栓说:“啥迷信,这是命。你看人家诸葛亮高卧草堂,刘备不就找上门来了吗?韩信忍辱,钻了坏小子的裤裆,萧何不就给追上了?刘罗锅写了一手好字,不就让乾隆爷给看上了吗?你大舅会来事儿,不就先当警卫员后又当上连长了吗?……”马套群说:“哎呀,问题是今天是啥时代了,信息时代,过去那一套都不灵了。现在满大街都是诸葛亮,三顾刘备还找不着门呢;一群一群的韩信追得萧何没处藏没处躲,就是你找着他,他也就翻着眼皮摆足了架子,拿着官腔应付一下。爹,我看咱还是现实点儿,非当官干啥,搞不好当不了孔繁森,当了王宝森,那可就划不来了。”马老栓一瞪眼吼道:“窝囊,窝囊,窝囊废。我咋养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说着双眼一闭,两行老泪涌了出来。马套群一见慌乱了起来,扶着马老栓说:“爹,俺知错了,不混出个一官半职来,俺就不是你儿子。”
马套群又重新打点行装进省城了。马老栓在家日盼夜想,还是对着门口的老槐树念念叨叨的。这天,小舅子刘也通匆匆赶过来报信说:“有位领导已经召见了套群,说有可能安排当个处长。”马老栓真是喜出望外,拉着小舅子非喝两口不可。两人坐定后,马老栓说:“要真是那样,说明咱祖上冒青烟呢,吉人自有天相。”刘业通说:“孩子本来就有官相,就是个官命,老天爷是天生我材必有用,一旦得道,永生享有。那真是迎来送往,有吃有喝,躺在那把椅子上,就是躺在金山上了。”马老栓叹了口气说:“那敢情好。不过,这孩子一走一个多月了,看来办点事还是真难呢!”刘业通说:“好事多磨嘛!这又不是旁的事,要当官,谁不想啊?扫大街的都想,那是个策略的事,要梯子。人家有梯子的早就爬上去了,你这没梯子的就得现栽树;等树长大了,还得找木匠;等梯子做出来,你爬上去,上面已经站满了,咋办,不推下去一个,就得被人踢下来。现在,我估摸着正在节骨眼儿上。”马老栓说:“可不能给孩子泄劲儿,告诉他,砸锅卖铁也得争这口气。”
这天,马老栓刚站在老槐树下,一团湿乎乎的东西正掉在他左眼上,用手一抹,原来是鸟屎。马老栓刚要骂出声来,左眼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兴许套群那有消息了。马老栓想到这兴奋地脸都涨红了。待到下午,儿子果然回来了。儿子的脸也是红红的,像是刚喝了酒。马老栓倒茶、点烟的侍奉着儿子问:“群儿呀,那事定下来了?”马套群说:“差不多了。”马老栓说:“那就好,那就好,你感觉咋样啊?”马套群说:“感觉真好,就是好,忒好啦。”马老栓说:“别急,慢慢学学。”马套群说:“那天俺多喝了几杯,找了几个同学去唱歌,碰巧那歌厅都没地方了,外面下着雨,到别处去也不方便,俺就把他们老板找来,老板说没地儿了,欢迎下次光顾。我一把抓住他脖领子,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不马上安排,我叫一个班的武警砸了你的场子。老板乖乖的安排了地方,还送了一捆啤酒。让我下次光顾,这次就让你光了腚。老板问你是……我说我是省里的处长……”“哎呀,群儿呀,你真当了处长了?”“不是咋的。”马套群站起身来,马老栓看着儿子背着手的样子说:“谢天谢地,苍天有眼呢。”
正说着,小舅子刘业通也来了。刘业通说:“咋样,听说当了大处长了?”马老栓问:“这处长是多大的官儿啊?”刘业通说:“知道咱父母官不,县长、书记。”马老栓说:“知道,谁不知道啊?”刘业通说:“和他们平辈。”马老栓说:“哎呀,咱群儿也成县太爷了。”刘业通说:“群儿,群处长,感觉不错吧?”马套群说:“好!”说着,从包里拿出两条烟来,分别递给马老栓和刘业通:“一点儿小意思。”刘业通兴奋的说:“这才当处长就有人送礼了?”马套群说:“唉,那天碰见几个下面的干部商量着给领导送礼,让俺听见了,俺走过去说,你们要行贿呀,马上交出来,要不给你们举报了。那几个人乖乖的给俺说好话,还送了俺几条烟,让俺多关照。我说,不是看你们态度好,叫一个班的武警砸了你们的车。”马老栓觉着话越听越不是味儿,问:“那不成劫道的了?”刘业通也说:“人家武警能听你的?”马套群说:“是啊,人家知道我是二黑呀?我不是过过官瘾吗,我看好使不好使。”马老栓说:“可不能欺压老百姓,你现在是处长了,更得注意影响。对家乡的父老乡亲,男女老幼,都要有眼力,不兴耍态度;对家乡的一草一木,驴骡猪牛都要爱护。”马套群说:“爹,你不说倒也罢了,刚才我进村的时候,村口树上拴着一头驴,扯着嗓子跟我叫,我上去就给它两脚,骂它,你以为你是乡长啊,没事瞎指挥。那驴一蹦还想踢我,我抄起个木棍给它两下,骂它,你以为你是乡长啊,没事还想蹦迪……”马老栓说:“别价,以后你还真得注意,别让旁人笑话咱,你已经是官了。”马套群说:“这官儿,我不当的吧,要不是你们我才不去受这份罪呢!哪儿不是干呢,是金子埋在土里也会发光;是钉子,放在布袋里也会露出尖儿来。”马老栓说:“你是国家有用的人才,不然谁叫你做官呢?你天生就是这个命,扶主安邦治国。”刘业通也说:“群儿呀,这差事谋来可不容易,要知道多少人熬白了头,盼瞎了眼,也没到了你这一步,你不珍惜,会愧对列祖列宗的。”马套群说:“说实在的,我真想回来经营我的调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老天爷连瞎眼的麻雀都饿不死,况且咱是个心明眼亮、身怀绝技的,不去当官儿,照样也能食有鱼,居有室,行有车……”马老栓吼了一声:“你个小兔崽子,非气死我不成。”见儿子不吱声又缓了口气说:“你有官相,现在已经做了官,处长啊,和县太爷平起平坐……”马套群说:“爹,跟县太爷平起平坐,那可真是光着屁股打狼,胆大不要脸了。你知道俺是啥处长?”“啥处长?”马老栓盯着儿子的脸问道。马套群慢条斯理的说:“中共河北省委大院二十六号院门口存车处处长。”
马老栓半天才喘过这口气儿来,气咻咻的说:“我就咽不下这口气,你爹当年当村长,大小也是个干部。你上学当班长,现在好不容易当个处长,好歹也叫处长。你看人家国坤……”马套群打断马老栓的话说:“别提国坤了,我们是平级,我是二十六号院,他是三十八号院,都是存车处处长。”马老栓拉着儿子的手:“群儿呀,爹是不甘心呢!你有官相……”马套群说:“爹,知道。不为宰相则为名医……”
共 4551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马老栓一心想让儿子当官,说儿子从小有官相,不为宰相则为名医。谁知儿子长大后开起了门市部,而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国坤则是国家干部,马老栓心里老不舒服,在舅舅的撺掇下,马套群不得不为了爹的当官梦,一次次进省城。一次次失败后,看着爹失望的样子,马套群只好又去省城。还混了个处长回来。然而,此处长非彼处长,而是省委大院存车处处长,那个让马老栓心里一直以为是大官的国坤原来也是存车处处长。小说语言幽默风趣,人物形象鲜明,结尾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小说含有讽刺的意味,却又深刻的揭露了现实社会一些人想做官的鬼迷心窍的面貌。小说耐人寻味,欣赏阅读,共赏【责编:河南雪儿】 【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10:2 : 马老栓因为别人的儿子在省城当了官而心里极度不舒服,自己的儿子从小就官相,于是,在舅舅和父亲的要求下,马套群几次进省城会见各种领导,以便混个一官半职。终于当上官了,却是存车处处长。小说很精彩,欣赏阅读
2楼文友: 10:48:19 非常有生活气息的一篇美文,欣赏、学习了!
4楼文友: 06:41:16 故事具有讽刺意义,同时也是对当今社会乱相的一种鞭打,值得思考,问好作者!
5楼文友: 09:2 :52 充满喜剧效果,却寓意深刻 欣赏阅读,问安作者 入戏薄凉,青灯古佛...
6楼文友: 15:0 :11 很有寓意的小说,马老栓一心想着让儿子当大官,可到头来儿子只是存车处处长,极大的讽刺了当今社会一些腐败的事,人!
7楼文友: 16:15: 9 极具讽刺意义的一篇心说,让人想到马老栓的痴愚和马套裙的无奈。欣赏拜读佳作,恭喜加精!
8楼文友: 16:18: 0 一下点错了,还没修改就发出去了,不好意思!更正:小说 和马套群,祝创作愉快!
9楼文友: 20:05:05 读到这小说,让人想起电视剧当官的女人,里面也搞笑又具对时代病态的讽刺 诚然,很多贴切现实的文,书,故事,让人看了心酸又难过 但人人都知而后藏,更多时候是选择麻木!希望作者多写文给我们欣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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