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没有人看表

文章来源:延庆文学网  |  2020-01-09

乌贼发亮的面包车极其豪迈地奔驰在通往省城的柏油路上。行道树的枝桠饱蘸着九月的阳光写下一路的灿烂和惬意。

没有人看表,但年月日是谁也难以忘却的——面包车突然间来了一个绝对扣人心弦的急转弯,紧接着一个踉跄窜到一座高山的脚下,险些与那些青面獠牙的石头们撞个满怀。

妈呀!……

车内骤起一片尖叫之声。

怎么搞的嘛。赵副镇长年纪不算大,然见过的世面不算少,听他问司机小王的语气语调仍像在村干部会上发表讲话。

保卫干事李大汉机敏地将脑袋伸到窗外探了探,然后缩回脖子说开始爬山了。

难怪作家们形容险峻总要拿高山作比谈。坐在赵副镇长身后的宣传干事孙秘扶扶眼镜,感而慨之。

别抒情了——这山叫什么名字?与孙秘同座的吴干事拍了拍他的肩。

前面不是有路标么,看看不就晓得了?办公室主任老陈很经验地说。

于是乎,一块块鼻梁剪纸似地纷纷贴到窗玻璃上。

但见一方水泥牌牌上赫然写着两个朱红欲滴的大字——奓山。

然而当大伙正襟危坐约莫三分钟之久竟无一人吭声儿。

么子山?赵副镇长没看路牌,但也很想知道这座让人差点儿魂飞魄散的山叫什么名字。

李大汉献力气倒是条汉子,认字可不敢逞能。但见领导的目光像跳蚤一般在自己脸上蹦来蹦去,只得一手搔着他那热水袋似的后脑勺,一手去扯老陈的衣角。老陈家的千斤被他弄大了肚子,随着陈 的中部崛起,他们间的关系也就日益明朗化。岂料这老儿佯装不睬,自顾自的用手指头在大腿上弹奏着什么曲子,两条大腿像两支肉灌得太胀的超级香肠,颇为实惠地抖着。

老陈。赵副镇长开始点名了。老陈一惊,肥胖的身子山一样从座椅上耸起。

这个这个,是多山吧,多山。——你说呢,小吴?

吴干事没料到他的嫡亲领导上传下达得这么快,一时反应跟不上来。唔唔,是是多山,也许是大山。

什么也许大概可能。孙秘又习惯性地扶扶他的眼镜,汉字的百分之九十五点三一属形声字,可认半边,但还有百分之四点六九的非形声字是不能认半边的,譬如深圳就不能认深川。

老陈将深圳说成深川那已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李大汉在准岳丈受到挖苦的关键时刻不得不挺身而出。

吊个 ,认得就说出来!

孙秘于是便 不吊地说,而今现在眼目下,错别字像洪涝灾害一样泛滥,连人民也不例外。我敢肯定这大字下一个多字是爹的误写。

这么说,这山叫爹山?

哈哈哈。

车内顿起一阵快活的笑声。气氛也一下子活络起来。

这山叫爹山,那就应该有一座妈山。可妈山在哪儿呢?

许是爹妈闹离婚了,妈傍大款去了吧。

孙秘好似被一群马蜂围蜇的甲壳虫,缩了脖子再也不敢动弹。而今现在眼目下,孙夫人正在与之玩失踪的游戏来着。

到底是玩笔杆子的,吴干事朝孙秘头上哈了一大口气。那神情活像一个老到的皮货商在鉴赏一张狗皮什么的。

我就不信车上没一个人认得这个鸟字。李大汉欠欠身子,小王,你常在外面跑总不会不晓得吧!小王从方向盘上抽出一只手来指指驾驶台上方,那上面有标语严肃地警告乘客,请勿与司机谈话。

这小子。李大汉剜了小王一眼,目光落到前排座椅上。钱镇长,您……

钱副镇长正在潜心研究怎样才能将烟圈吐得又大又圆,不耐烦地挥挥手,我只认得一个钱字。

哼,腰里揣了几个子儿说话的调门就不同了。李大汉气得鼻孔骡马似地扇动,屁股恶狠狠地夯了一下座椅。

在不久前发生的百年一遇的暴风雨中,浴沙镇各片不同程度地受了灾。在钱副镇长跑细了腿子磨破了嘴皮子的努力之下,浴沙镇很快就得到了来自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的援助。为了重建家园,钱副镇长又亲自提议外出考察,并拿出了此次以经济特区为经以名山大川为纬的考察路线之方案。

喂,咱们怎么忘了问周老板,他可是党校在读研究生呐!

不知是谁提醒了大家,于是乎十来双眼睛刷地一下投向后座。——后座的椅背上铺展着一张宽大的脸,这张宽大的脸白皙而安详。

嘘——,赵副镇长立马制止大伙儿,周书记这段时间太操劳了,让他打会儿盹吧。

于是,大伙儿便不再去管那个不知是大是多还是爹的鸟字。此时的面包车也早已甩掉了那座鸟山而驶入繁华的市区,一座美丽而多情的现代化大都市正向他们敞开诱人的怀抱……

共 1640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奓山?奓是何意?是大?是多?还是爹?一座山名,惹出了一串笑话。小说文笔生动,诙谐幽默,读之莞尔。【:上官竹】

1楼文友: 10: 9:10 小说文笔生动,诙谐幽默,读之莞尔 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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