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破寂静的夜空

文章来源:延庆文学网  |  2020-01-05

“哇……哇……唔哇……”几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在冬日里或低或高地起伏着,犹如那跳动的音符。无有动人处,只有无尽的剜心的刺痛戳动周围人的心房。

此时,北风呼啸,雪花若飞扬的白羽,在寂寥的天空下,纷飞又落下;亦或被狂风吹得伶仃孤寂,亦或吹得聚于一隅。可是,街衢的人儿,除了清洁工,还是清洁工,街上人儿数之了了。

一位年长的清洁工循声望去,哭声来之东北角一所公厕。冰冻琉璃在房檐处结成了一溜溜晶莹的长冰,它们上粗下尖。好像一排排倒挂的冰锥,刺得人有些心痛;再搅和着婴儿的啼哭声,好像到了世界末日样的悲痛境地。

这位清洁工又向里面走了走,方可辨认出来自女厕的婴儿啼哭声。他喊了几声,没人应答,便进入女厕。

在厕所的一隅冰凉得落满尘土的地板上,有一个印满“福”字的棉被包裹着一个婴儿。刚才的哭声就来于此处。只见尚带羊水污渍的黄黄的毛发,已经有些干燥的痕迹;那弹指可破的,嫩红薄薄的小口唇,也少了血色。婴儿的哭声,有些沙哑,并在声声嘶鸣后,越来越弱。

“哇……哇……”婴儿仍在继续唔哇哭叫。越来越弱,直到弱得没有了声息。清洁工用手轻轻地探试婴儿的鼻息,似乎还有微弱的气息。

“中,嗨哟,得得,还活着呐,还有救。谁这么狠心啊!”老清洁工自言自语道。

他慢慢把包裹抱到背风干净处。把包裹婴儿的小被子展开。

这是一个温情的世界。铺地面上,是有心地选择如前所述的印满“福”字的布面;婴儿贴身穿着带有绒面的棉袄和漏屁股的带着大的尿不湿的棉裤,而且最细心处,有一块干净的长条毛巾,在婴儿的下巴下围着。虽有一些浮尘,但也算干净。清洁工最后在婴儿最里面的衣服里发现了一封信。把婴儿重新包裹后,清洁工找了个文化人,方知以前发生的一切。

信里是这样说的:

我是一位造孽者,是婴儿的母亲。其实,我也是一位母亲的女儿。我才十六岁,还是一位初中生。

只是一时的繁华迷住了我的双眼。我稚嫩的心为那堂皇的海誓山盟所诱惑;我为那梦中的白马王子,为那虚无的海市蜃楼,为那图画中的前途有了无所顾忌、有了放浪形骸、有了仔吃猫粮。我犯了一个美丽的错误,为了所谓的爱,为了所谓的情,过早地沉湎于灯红酒绿,过早地趟过男人河。但,我不后悔。

可是上天无有垂怜,让我的他,过早地不活于人世。一场车祸,让我们阴阳两隔。他走了,我还小。但我们的希望还在。

在他归天去的一月后,我发现了我们生命的延续。可是,我在欣喜的同时,又踯躅心田。该生命的留与不留在我心内徘徊,犹豫不决。我思虑良久,我决定重生。

我开始正常上课,上得比以前积极时更积极,我认真听讲、记笔记、做作业。同学与老师都以为我换了一个人,对我大加赞许,可是又有谁知我的过往。我在业余时间,去小超市打工,挣取我将来需要的钱,这样紧张有序地忙碌着。

这样,家长得到了比以前好得太多的变化的反馈;老师直接把最好的赞誉和奖学金归我莫属;我打工所得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我有了重生的信心和基础。但生命的音符也慢慢地跳跃出最强音,我有了原形毕露的担心和危险出现。

我害怕露馅,于是就在学校附近租房居住,绝对隐蔽进行。在不影响课程的前提下,日子飞速运行着,但我却刻意隐瞒一切,为了生命的重生。这样,我慢慢地变得笨拙,但我故意装得轻盈;我慢慢地有了膨隆,但我刻意覆盖笨重;我慢慢地等待重生,慢慢地期待新的生灵。阿门,我的重生。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我考虑将有喜事发生,就与老师请了假。说有家事要两个月左右的征程。由于我近期表现很好,老师欣然应允。

我像一个超级英雄,承担一切切的负重。我用我积攒的费用,自找了私人接生,完成了重生。

呱呱坠地,哇哇哭声,我尚且弱小的心灵似有震颤,但只是暂时的心痛。我拥抱着我的小生灵,有了无尽的喜悦,更有欣慰的爱的重生。我暗暗地告知上天的他,我有了我们的重生。

我看着那粉嫩的生命,微红色的皮肤带着胎儿的血污,那鲜红的脐带口处系了个结实的结,小嘴不停地咂摸,在寻找 的着落。我是一颗小小草,我要重生。

我看看他,我又有了再次重生的决定。

我刻意买了如前面所述的婴儿衣服和包裹,并在衣服背后里面附了一个钱袋,里面是两千元钱,望捡到我儿的恩主,善待我儿。因为我小,我要重生,我儿也要重生。

我把包裹好的儿子,放在了女厕,但我一直看着我的儿,看着他和我重生。

谢谢捡到我儿子的恩主,是你让我儿子重生,我也由此重生。

再次,谢谢,我的恩公。

写信人:一位尚且少年的母亲

2016.4.12

看完信件,清洁工和周围的人都陷入一片唏嘘中。看看婴儿,那期待重生的眼神,在熠熠希冀重生的氛围中,有了一份厚厚的沉重。

这时,一位衣着打扮稳重的人,抱起了婴儿,把2000元钱给了清洁工,又另外加了2000元钱给他。对清洁工说:“我叫张扬明,是一位事业单位的职工,由于老婆在一次疾病中丧失了生育能力,一直想要一位孩子,这碰巧了,我来扶养这孩子吧。”

周围的人,都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我的工作证、身份证都在这,还有我的单位固定也在这。大家可以来打证实我的身份。”张扬明继续着他的说词。此时,周围发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远处观看的那位小母亲,隐忍着眼泪,心底有了重生的雍容。

生活在继续,小婴儿的咯咯笑声将要重新泛起,小母亲的学校生活也将重新启航,重生已启明,锣鼓已槌响,新的生活已妍放光明。

共 2116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一个初中生,懵懂中有了自己的所爱,并以身相许。但那个人却不幸离世,悲痛中发现自己有了爱的结晶。于是就有了厕所弃婴那段让人看了很痛心的开始……一个生命诞生了,这个女孩也重生了。小说结尾留白很多,留下了许多让人猜想让人思考的空间。微小说是最难写的了,短小的篇幅要完成一个故事,需要浓缩文字和故事情节,但我觉得作者处理得很好,语言精练,故事情节不多,叙事很清,写得很打动人。推荐给大家欣赏!【:叶雨】

1楼文友: 11:21:27 短小精悍很震撼很打动人心,赞一个! 文学陶冶情操,文字净化灵魂。

回复1楼文友: 21:16:21 谢谢社长的品读和赞誉。

2楼文友: 1 : 2:57 感觉很真实。同时祝福哪位重生的小母亲从此站立成真正的人! 诗词小说创作

回复2楼文友: 21:18:26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楼文友: 1 :51: 8 谢谢社长的辛苦和推荐。小文有些稚嫩,不足之处,各位文友,多提意见。

4楼文友: 15:14:59 读后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故事似真,震撼人心!予人深思,给人警示!谁之错?难道是这位不应当母亲,却作了母亲的女生吗?标题好!故事的结局也处理的好!在此,可以看出作者深厚的文字功底,我看到了这位女生的觉醒,和未来的成长与希望!人,绝无十全十美,谁无过错?关健是能认识过错,从过错中获得重生!好文,大赞!欣赏学习,问好老师!祝老师创作愉快!更上一层楼! 农民,以种地和打工为生。爱好文学,休闲时搞点业佘创作,望多加批评指导。

回复4楼文友: 21:20:44 谢兄弟品读和赞誉。与兄弟比,有点自愧不如。

5楼文友: 18:17:58 很好的文才

回复5楼文友: 21:22:57 谢谢兄弟品读和赞誉。

6楼文友: 08:59:54 所幸结局都是圆满的,欣赏动人的小说

回复6楼文友: 08:57: 4 谢老师的品读与赞誉。初写小说,不到之处,请大家指点。

7楼文友: 10:5 :12 这重生或许有所意义,回头是岸,见菩提心喜,是为因果

回复7楼文友: 09:00:41 重生的是心灵,霓焕的是重生。回头是岸,春光绵绵。谢谢老师的品读和赞誉。

8楼文友: -14 07: 2:28 看后,只感沉重! 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中观人间,揽经史子集,只为敷衍成一则小文。

9楼文友: 20:4 :40 悬壶小说真玄乎,

重生重长应有主。

少女结缘理相从,

故事虚实巧构中。???? ????

回复9楼文友: 09:27:29 看到了希望,是那不屈的良知。谢谢老兄品读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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