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花开大明湖体系

无聊斋(9)往事如烟1: 为了忘却的记念

磋砣岁月。

老舍村人。

五十年前大串联。

往事历历现眼前。

疯狂年代荒唐事。

人类历史大浩劫。

史无前。

千年文化遭毁绝。

民主自由莫奢望。

磋砣青春好岁月。

多少精英冤魂屈。

始皇坑儒不可匹。

为免悲剧不重演。

清算文革莫拖延。

进京接受的检阅。

初期，的大串联坐火车是不用花钱买票的。坐火车是我平生的第一次， 整列火车十几节车厢，几乎都是，每个人的胳膊上都套着红袖章，上面印有某某单位的， 身上背着印有为人民服务红字的黄书包； 能穿上绿军装的一般都是家里有人在部队里 ，或者是军队子女，这些人显得很神气， 说话的嗓门都比一般人高 ，好像是高人一等 。火车里到处挤满了人，就像沙丁鱼罐头一样，吃饭和上厕所都成了问题， 好在我们事前有了准备， 每人的黄书包里，除了一本语录外，一般都揣了几个馒头，有的还带了一包咸菜 。每节车厢里的都是来自不同的学校，有中学的，也有大学的，虽然有的并不认识， 但互相之间都显得都很亲切，天下是一家嘛， 因为运动初期的还没有分派，共同的敌人是和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各学校的互相拉歌，唱的都是语录歌， 什么下定决心，不怕牺牲不是请客吃饭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通宵达旦， 全无睡意， 二十多个小时的车程， 很快就到了 。

到京后，全北京城，一眼望去，都是戴着红袖章的满脸稚气的， 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漫天飞舞的红旗，一队队扛着大旗、呼喊着口号的从眼前走过，也看到了不少押着游街示众 ，北京城成了一片激情澎湃的红色海洋。大有摧枯拉朽、不可阻挡之势。

接见我们这一批的前一天晚上，大家都很兴奋，高兴得几乎通宵未眠，凌晨三点就从槐柏树街出发，步行走到广场附近。上午十点，来自全国各地的百万，从长安街的建国门东，列队蜂拥着走过城楼，接受和中央领导人的检阅。 的口号声不绝于耳。手里不停地摇动着的红宝书经过城楼时， 就看见身穿绿军装， 手拿红宝书，向我们挥手致意，人们更是疯狂地哭着、喊着、跑着，跑掉了鞋子也无暇顾及，那股对领袖的盲目的个人崇拜和毫不怀疑的迷信，以及对的热情，组成了波澜壮阔的历史画面，荡涤着人们的灵魂，就像古埃及的崇拜一样， 人们毫无例外地唯领袖马首是瞻，没有了自己的思想，领袖的话一句顶一万句不敢有丝毫的怀疑。后来听说清洁工人在清场时，光是捡到的鞋子就拉了两卡车，人们的疯狂程度可见一斑。

66年10月北京大串联1。

大串联。

接受的接见后，的热情更加高涨。千百万红小兵如洪水般地开始了大串联我也加入了其中。我们班组成了十人红星战斗队七男三女，还做了面队旗。大串联从南京出发，坐火车历经上海，杭州，南昌，湖南韶山，北上武汉，再到西安。说是大串联，实际上是游山玩水看热闹，每到一地，都有人接待，管吃管住，还都免费。享受着主义一样的生活。大串联最苦的是坐火车。除了从南京出发坐火车是从车门进去的，中途换乘时，人山人海，满是戴着黄军帽，套着红袖章，身背着印有为人民服务字样的黄书包的、红小兵，一个托一个从车窗里钻进去的，前赴后继，就像打仗一样。钻进车箱后，才知道什么叫人满为患，三人的座位挤了五个人，座位上还坐三个人，座位底下躺着人，那些身材瘦小的红小兵就爬上了顶部的行李架，每个厕所里都挤了六七个人。

夜宿庐山的那一晚也出了点状况。由于参观的太多，我们几百人就睡在一个饭厅的地上，几十人一排，男女分为不同的排，中间留有行人通道，每个通道的两头都放了个大大的便盆。深夜，有个睡得很香，尿憋起夜，还没等摸到便盆那里，闭着眼睛稀里糊涂掏出就撒，结果弄得一个女一脸的尿，吓得那个女孩哇哇大叫，吵得我们屋子人都醒了，大家知道了原委，都乐得一笑，不久又呼呼地睡去。

1966年10月北京大串联2。

离开庐山后，我们从南昌出发， 前往湖南长沙， 此行的主要目的地是的故居--湘潭县的韶山冲。那是我们心目中的圣地去那里接受情操的淘冶和精神洗礼， 也是对心中的神的顶礼膜拜。就像教徒历经千辛万苦去圣地麦加朝觐穆罕穆德先知一样的虔诚。

66年10月北京大串联3。

在的故居，我们发现了1909年十六岁在出门求学时在他父亲的帐本上题的诗词： 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埋骨无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这首诗最初原型出自宋人之手， 后经明治维新时期政治家 、军事家修改西乡隆盛修改成孩儿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死不还。埋骨无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 只将第二句的”学不成名死不还”改为”学不成名誓不还”其中只改送了一个字，这里充分体现年轻时代远大志向和改变旧中国的伟大抱负。

离开韶山后，我们又先后去了武汉和西安。

66年10月北京大串联4。

大串联”的最后的目的地是圣地延安。印象最深的是从西安到延安步行长征的那一段经历。至今仍历历在目。从西安出发时已是十一月份，西北已进入了隆冬，我们从南京出发时只穿了个夹衣，冷得受不了，当地的接待站想得还挺周到，每人给我们发了件军大衣，一个军用水壶，还发了一个像锅盖那么大的锅盔”西北人常吃的一种食品实际上就是一张又大又硬的大饼，饿了啃几口，渴了就喝凉水。西安到延安有四百多公里，步行要走十天。

长征的第一天到了西安以北的铜川，那是个产煤的小城市，又脏又破旧。到了后一个个累得都起不来了，简单吃点东西就都睡了。第二天起床后发现我的两个膝盖都肿了，疼得走路都十分困难。大家都动员我去坐当地接待站安排专门收容生病走不了路的的卡车，为了表示我的觉悟，表示我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我擦了点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坚持步行。只是拖了大伙的后腿，减慢了大队伍行进的速度。

武汉广场塑像前留影。

陕北地处黄土高原，一眼望去，黄沙滚滚，一望无际，难见绿色。的长征队伍在高低起伏的黄土高坡上蜿蜒，一眼望不到边，要想方便一下，都得裸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男生倒无所谓，扭身就撒，女生就可惨了。倒是她们也很聪明，她们实行群体作战，三四个人围成一圈，方便的女生就在中间，其他女生挨个轮流。

陕北的十一月的夜晚十分寒冷，晚上就宿在当地的农民家里，当年那些农民穷得衣不蔽体，哪里还拿得出被子给我们盖，为了表达队精神的敬意和受热情的感召，后来他们给我们总算找了一条千疮百孔的破羊毛毡，我们七个男生挤在一个炕上，把脚伸进毛毡里取暖，一个个冻得上牙打着下牙，没办法，几个身体好的同学，冒着漆黑的夜晚，出去找柴火，把炕烧得热热的，不料半夜里一个个被烫得跳下床来。三个女生还算好，我们几个男同学把大衣都给了她们，她们钻进大衣堆里，总算挨过了一夜。

黄陵是中华民族始祖的诞生地，也是我们从西安到延安的必经之地， 我们当然不能错过参观的机会。黄帝陵是中华民族圣地，海外侨胞将其誉为东方麦加

在黄帝陵短暂停留后，我们又经过近五天的徒步行军， 终于抵达了心目中的圣地--延安。

延安故居前。

到了延安后， 我们都已精疲力竭， 我们挣扎着找到了延安接待站， 接待站人员热情地把我们领到了延安地区供销社住宿。供销社不大的院落已挤进了几百号， 我们在食堂的一个角落找到了安身之地。一个不到八万人的小城，一下子涌进了二十多万，吃住都很困难， 也许是贫穷所致， 或许是陕北人上千年来养成的一天只能吃两顿饭的生活习惯， 上午九点一顿， 下午五点左右一顿。早餐是小米稀饭和一个硕大的馒头，一点咸菜，晚饭大都是小米加点白面做成的面条，面条又粗又硬，用筷子挑起来叫像压不断的扁担，晃晃悠悠的，由于水土不服，吃什么拉什么，就像吃的东西穿肠而过。

延河大桥照。

第二天， 大家都忙着参观圣地旧址，包刮延安大会堂，、朱德等老一辈家的所住的窑洞，每到一地都有专门的讲解， 不少来串联的还提出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看得出那些讲解员一个个口干舌燥，精疲力尽， 不时地换人上去讲。 在窑洞外的空地上，常常是围着一圈人，中央站着一个戴着羊肚白毛巾身穿黑色绵袄的老人，原来是听当年的老红军老八路讲故事，有的还拿着笔和小本本，不停地记着 。

我们在延安只待了三天， 当地的接待人员就督促我们往回返， 以便给后续蜂拥而来的腾出空间。

结束延安之行， 我们响应中央文革的号召，返校闹，我们爬上了一辆去西安的大卡车， 从西安坐两天一夜的火车， 结束了长达两个多月的大串联 回到了南京。

窑洞前留影。

延安大会堂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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