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舟乡情是一种痛散文

老家离县城60多里，除了高中时在县城读过一年书，之前几乎没去过。

读完书离开了县城，很快也远离了老家。虽然一年还回去几次，但是不途经县城，没有特别的事，总是直接回家，又匆匆返回。对那个本就不算熟悉的县城更加陌生了。和人闲聊时，别人一听你是某某县的人，就问起那里的什么人、什么事，什么地方，我却一概茫然。有一次和朋友去县城办事，朋友高兴地说，有你在就不怕走错路了。为了不让他失望，只好硬着头皮当向导，岂料到了县城附近和朋友一样陌生，只好边问边走。朋友说，还讲究你是这儿人呢！

朋友的奚落依然没有改变我对老家县城的陌生，更谈不上熟悉。我一向认为，要熟悉一个地方，没有足够时间在那里生活，是不可能的。否则，即便说熟悉也是表面的。前几年，也曾在县城开过一次会，也随别人因事在县城逗留过，但是却从不曾在那里多待过一天，更不曾认真地看过县城的样子。近几年，各地都在建设和发展，自己所在的县城也与刚来时大不一样了，加上几次与老家县城匆忙的接触，知道老家的县城也开发了，变化了，但终究是概念性的，没有具体的见闻。

所幸，又不幸的是，今年我竟有两次在老家的县城多待的机会。一次是中秋节回家，父亲觉得身体不适，不得已带父亲到县城去看病。本想着检查一下就回家的，按医生的建议竟住院了。住了一个礼拜，开始几天不能离开，后来稳定了，挂完吊瓶，晚上就顺便到县城的街上走走。

也许是出身农村的缘故，我始终认为生我养我的村子才算故土。县城是别人的，与我这样出身农村的人关系不大。但是毕竟是曾经读书生活过一年的地方，所以，走在县城的街上就自然地想找回曾经的样子，但是除了离医院不远处的那个十字街口，走了几条街我感觉都是陌生的。专门绕到曾经读书的学校附近，从那里的自认为没有变化的一条街上往医院走，也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特别是狭窄的街上昏暗的路灯、零散的店铺，竟让我对县城留下了落后和简陋的印象。

再一次是前不久，弟和妹家因意外两个人躺在了县城的另一家医院里。?这家医院从县城老区刚搬至开发的新区。那些日子，我往返于百十公里的我生活的县城和老家的县城之间，形色匆忙地出入于那家新建的医院，来往于县城新区宽敞干净的街道，走过一座座新建的高楼大厦，尽管心里被弟妹他们遭遇厄运的不幸和无奈沉沉地压着，但是，想到父亲住院时老城区街上闲走时的情景，不禁为县城的发展变化而欣喜。特别是远远地看见医院周围和街对面颇有现代城市味道的广场、园林、水榭、景观，心中竟有一种去那里走走的冲动，但因心里有事，又来去匆忙，终究没有走近一步。

县城新区的开发应该不是一年两年了，那些休闲景观设施在经常生活在县城的人们看来，大概早已司空见惯了，但在我却感到新鲜，甚至有令人刮目的欣慰。我忽然生出一种深深的悲凉。对这个县城，不论是对老城的陌生，还是对新区的欣喜，我本不该有的。如果当初有机会不在他乡生活，即便不在这个县城，而是一直待在那个山脚下的小村里，这个县城也是与我有关系的，我总会有更多的机会与它亲近，目睹它、熟悉它、了解它，甚至融入它，就不会和它产生如此的隔阂和距离感。

如今，我终于有机会走近这个县城、亲近这个县城了，却不是因为我是它的一员，或者什么美好的原因，而是因了父亲的病痛，因了弟妹他们的遭遇。

其实，岂止是这个县城呢？于老家、于父母、于弟兄姊妹，不都是如此么！平日里，尽管也回家，但总是匆匆忙忙。尽管自己并非事业有成，公务缠身，但是，总有一些琐事，把已在老家的身心往回拉扯，待不了多长时间就返回了，有时甚至和父母连几句话也说不完就走了。兄弟姊妹更是见也匆匆，别也匆匆，更多的时候他们都在外打工，回家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有时甚至一年时间兄弟姊妹都没见过面。

父亲住院看病的那几天，是我这多少年来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说的话也是最多的，平常回家的匆忙几乎忽略了患病多年的父亲的存在。那几天守在床边，说了许多话，从村子里发生的人和事，到亲戚邻里曾经发生并早已弥合的是非矛盾，从我们姊妹的成长，到我读书上大学时他和母亲经受的艰难，父亲都记得清清楚楚，说的头头是道，才知道父亲并没有我认为的那么昏花，相反心里明的跟镜似的。那几天和弟妹以及他们的家人的相见，尽管仍然是断断续续，匆匆忙忙，尽管话题更多的都是关于那个意外的，但也是多少年来言谈最多、时间最长的。

二十多年了，我终于有机会走进老家的县城了，和它亲近了，但不是怀着轻松的心情，而是心里承载着父亲的病痛和弟妹他们遭遇不幸的惋惜和无奈。我终于有较长的时间守在父亲身边，有较多的时间和弟妹他们在一起了，但不是在老家的院子里，不是在山脚下树荫里清幽的鸟鸣声里，不是在一家人的欢声笑语里，而是在环境不同但都弥漫着福尔马林气味的医院里。心里想的更多的不是亲情的温馨，不是团聚的幸福，不是居家过日或者他们在外打工的辛苦和快乐，而是与病痛、与它们身体的创伤相关的病情、费用之类，以及对病愈出院的期盼，是因病痛和意外给大家造成的只能默默承受，而难以言说，且无处言说的苦楚。

我不知道这样的与县城的亲近，与亲人相守，是一种欣慰，还是一种悲哀？我不断地在心里问自己，难道与老家的亲近，与亲人的相聚必须以病痛和意外的不幸为代价？乡情真的是一种痛？

共 2099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离家已久，乡情成了一种痛。自从毕业后，我已经很少回老家，每次都是匆匆而过。而今年两次归家，却都是因为家人生病或发生了某种意外，都与疾病有关，都与医院相连，都与心痛没有分开。终于有了和老家亲近的机会，却因父亲的病痛，因弟妹的遭遇，有了种种联系。离家久了有了很多的感慨，或许不是因为老人生病，或者亲人出事，真的很好回老家去看看，也因此让心中有了一丝困惑。突然想起了一首歌《常回家看看》，如果常回家看看，或许，心不会痛，乡情也不会是一种痛了……【：回味】

2楼文友： 20:47: 1 人生忙忙碌碌地，远离故土以后，或许真的是很少有机会回家去看看，去体会那种温馨的乡情。只有在家人于病中或是有了突发的事情，才会匆匆赶回去。渐渐地，乡情成了一种实实在在的痛 很深刻的感悟，常回家看看吧，或许，那抹乡情依旧会沾满温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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