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钟情国粹中体系
文章来源:延庆文学网 | 2020-03-24
连绵的沙岭群山似一条卧龙横亘在鄱阳湖边,黛绿色的身形绵延逶迤,犹如鄱阳湖上连绵起伏的波浪,一浪滚过一浪,一浪高过一浪,前仆后继,蓬勃劲涌,催生出一朵朵、一簇簇洁白的浪花,闯进人们的视线,映入人们的眼帘,给人以无限的美好想象。
沙岭山南边的黑风岭下,坐落着一座规模较大的水乡山村——黑风寨。湖水沿着山脚下的涧口,旁若无人地长驱直入,一直来到了黑风寨前才停下了它的脚步,静静地卧在山下,注视着黑风寨里已经发生的和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一天的黎明时分,山寨村口墨绿阴暗的树峦里突然传出几声凄厉、悚然的“呜……呜呜……”的狼嚎来,顿时惊醒了沉睡中的山寨,村里村外到处都响起了大大小小杂乱的狗吠声。
“砰砰砰,嘭嘭嘭”……不知是谁首先在寨子里敲起了聚众的铜锣来,把还在酣睡的人们全都给叫了起来。“不好,有野狼来了”。在清晨的朦胧中,不只是谁的一句“狼来了”的嚎叫,更加紧张了村民们的情绪,绷紧了人们敏感脆弱的神经。村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乱成了一片,不懂事的猪们在慌乱中哼哼着大声地喘着粗气,恨不得要跳出圈来逃生;鸡们在笼子里扑腾腾地乱飞,恨不得立马钻出笼子来飞到树上去避难;鸭们在疯狂地嘎叫着,似乎是在呼唤它的主人赶快来将它们放到山下的鄱阳湖里面去,以躲避野狼的攻击;村子里的人们这时已经都集中到了村前的晒场上,大家舞棍弄棒的,有的拧着锄头铁耙,有的扛着木棍,有的拿着钢钎,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议论着野狼的事。还有人拿着脸盆在敲,和打着铜锣的人一起敲着,给大家助阵。壮实的村民们吼叫着,呼三喝四地,一窝蜂地赶往村口的树林里打野狼去。
当人们呼呼啦啦地赶到村口的时候,看见村口前面的树峦边,果真有一头浑身灰黑色的野狼,虽然身材不是很壮硕,但是他的两眼里放射出冰冷刺目的绿光,前爪搭在隆起的树根上,昂头向天在自顾自地高声狂嚎:“呜……呜呜……”凄厉刺耳的声音钻进人们的耳鼓,不由让人从心底里颤栗不已,浑身都直起鸡皮疙瘩。这时,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小伙子,他们摆好了架势,拧着锄头、铁耙就向村前的树峦靠过去,准备围歼那头野狼。他们一边稳步前进,一边相互打气地大声喝叫着说,弟兄们,我们过去把野狼围歼了,然后,把野狼抬回家去,晚上给大家伙分狼肉吃,好不好?大家伙都高兴地附和道,好勒。
就在大家都用力地攒紧着手中的家伙什,小心地成扇面形向野狼站立的地方包抄过去,准备一击成功,打死野狼的时候,那野狼在一声长长的悲嚎之后,突见身前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且大多都是舞棍弄棒地逼近到它的身边来,大有要将它置之于死地的意思,顿时,它便心生了太多的怯意,慌忙转回身去,慌慌张张地向着树峦的纵深处一瘸一拐地,一路跳跃着遁迹而去,转眼间,在身后留下一长串似哭似泣,低沉而憋闷的“呜呜”声,飘荡在林间树梢,久久不肯散去……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声地喊叫了起来,他不无惊讶地对大家说道,唉,大家都听我说,我怎么觉得刚才跑了的那个家伙不是条狼,而是条狗。我刚才见他一瘸一拐地逃走,便猜想那是老嘎叔家从前养的那条狗,那条因偷吃大家的东西而被我们打折了腿的那条大狼狗,是那条在老嘎叔仙逝后,一直无人问津流浪出去的那条流浪狗……
大家咋一听到这番话,便在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场面顿时沸腾起来了。众人吱吱喳喳地议论开了。有人说,那还真是老嘎叔家养的那条狗呢,要不,它怎么会见了人就躲得那么快呢?如果它真是条狼,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躲了吧?看来大家今天这一天还是要小心了,就怕那鬼东西躲起来后,趁大家不注意偷了猪吃跟鸡吃哈。不过,我心里也在打鼓,它咋看起来怎么看都不像是条真狼呢?也有人不无同情地附和说道,是咯,那就是老嘎叔家养的那条狗,我们大家还是让它回到村里来吧?毕竟它曾经是老嘎叔的伴啊?这狗也真是够可怜的,被大家赶了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过。大家众说纷纭,人群中不时地响起唏嘘声……
老嘎叔在世的时候,不仅仅是沙岭山黑风寨这个小山村里的长老、族长,他还兼任了寨子里的村委会的村主任:村长。
老嘎叔生就一付五短溜圆的身材,大胖脸,高嗓门,粗声大气地说起话来嗡嗡叫。他大大咧咧,咋咋呼呼,一副满不在乎的臭脾性,再加上他粗犷、蛮野的貌相,叫陌生人咋一看见他,便感觉他就是个不太好接近,甚至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人。
其实,在沙岭山上的黑风寨这个小山村里,老嘎叔还真算是个正经吃过几年墨水的人。可惜时运不济,他的一生未能够大富大贵。他少年时家境富有,曾经在茅港上的私人学馆里上了几年私塾,认得了几个字,也读了好几本书,四书五经之类的书倒是念了不少,满嘴之乎者也的在沙岭山这一带来说,算得上是个秀才了。只是后来随着他的父母在一年之中先后离奇地得怪病仙逝,驾鹤西去瑶台,离他远去之后,这才导致他的家道中落,并从此一蹶不振之后,他这才破罐子破摔,以致造成他终生未能迎娶的恶果,让他成了黑风寨里唯一的一个老鳏夫。
后来,在大办人民公社的运动中,黑风寨成了沙岭公社旗下的黑风寨生产大队。因为老嘎叔能识文断字,被公社指定担任黑风寨生产大队的文书。老嘎叔自从担任了大队文书之后,他为了报答组织对他的信任,心里也想着要对得起公社领导的培养,便又自觉刻苦自学了一段时间算盘的各种用法,练就得把一套算盘是打的噼里啪啦的震山响。因此,他成了在村里唯一的能够在写写算算的事情上,做到拿得起放的下,收得拢放得开的精明人。
随着时间的迁移,人事的变化,后来的老嘎叔在黑风寨里就并不仅仅只是年高寿长那么简单了,而且他的辈份又高,在生产大队部工作的时间最长,资格最老。另外,加上他是孑然一身,膝下并无子嗣拖累,多少年来,在替村民办事的过程中,是做得比较公道也比较得人心的一个人,甚至可以说是整个黑风寨里人缘最好的一个人,因此,村民们便在一次全民选举的改选中,一致推举他出来当了黑风寨村委会的最高行政长官——村长。
自从老嘎叔当了村长之后,有一十好几年的时间,黑风寨里的秩序是好得不得了,在整个寨子里,每户人家都可谓是夜不用闭户,路不会拾遗,处处呈现出一片繁荣、平安、祥和的兴旺繁盛气象。
每到农闲时节,老嘎叔除了在寨子里转悠外,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天、看云、看星星看月亮。由于他膝下无有子嗣,他总觉着是愈看愈没有什么味道。一到这个时候,他就像发了失心疯的病人那样,满村子里游走,瞎转悠。后来,不知是谁提了个好建议,说是叫老嘎叔在家里养条好狗,这样,每天带在身边还兴许能起到个做伴的作用呢。逢到白天、晚上老嘎叔要出门,家里没人的时候,那狗还可以帮着看看屋门,听听响动,防防梁上君子的光顾。
老嘎叔在听了左右邻里的劝告之后,私底下也在心里暗忖,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就利用一次在镇里开会的机会了了那个心愿。那天,老嘎叔待散会后,他去了镇里的宠物市场。在市场上,他左挑右拣地挑着,花大价钱买来了2条看上去洋又不洋,土又不土的杂交狼狗回家来养着,平日里留下一条在家看门护院,一条带在身边给自己做做伴,添点乐子。
虽说老嘎叔买来的2条狗都是杂交出来的,可它们的毛色特别地好看。油亮亮,黑绸绸的绒毛上隐隐泛出些金黄的颜色来,在日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很是惹人喜爱。猛不丁地让外人咋一见它,还着实能让人从内心里喜欢上它们。因此,在整个黑风寨里,就不光只是老嘎叔特别地喜欢它们二位了,大家伙也都很是喜欢它们。还有人给它们俩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大郎和小郎。老嘎叔得空在门口的院子里新修了一座崭新的漂亮狗舍,把它们好吃好喝地圈养起来,把它们养得膘肥体壮,肉嘟嘟圆滚滚地出尽了风头。
寨子里的族人们见老嘎叔那么宝贝他的那两条狗,便也全都跟着老嘎叔来喜欢它们,宝贝它们。时不时地会有些人主动倒些自家的剩菜剩饭和肉骨头来给狗们吃,供养得狗们长得膘满、体壮、肉肥,骨相孔武、雄健,是两条不可多得的看家护院的畜生。村民们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在老嘎叔那里,能讨他个十二万分的欢心来,联络和加深自己跟老嘎叔之间彼此的情感,为日后自己行事时,老嘎叔能给自己提供一些必要的方便。譬如说,开个证明盖个章啥的,不就省事多了。
自从老嘎叔养了那两条杂交的狼狗以后,他有事没事就带着它们在村子了瞎转悠。老嘎叔还不时地在村民们面前笑哈哈地说,他这是在免费为大家巡逻,保村里的安宁,在为大家尽义务呢。
那两条狗,它们总是围在老嘎叔的身前脚后转,老嘎叔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呢里,老嘎叔用手一指东面说向东走,它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顺着老嘎叔手指的方向,向东走,绝不会向西走,在它们的思想上和潜意识里,是跟老嘎叔保持了高度的一致,这就给老嘎叔原本平淡寡味的生活,平添了许多生活中的乐趣。
老嘎叔还会时不时地去镇上买来些猪心、猪肺等动物的内脏,煮熟了好给狗们吃,给它们补充营养,使得他的那两条杂交的大狼狗长得跟个牛犊子似的,高大威猛,盛气凌人,霸气十足。这在平时,一般的人要是在村里骤然遇见了它们,心里还真是挺惧怕它们的,生怕它们会在突然之间一个不高兴,那一口咬下来,不死也得丢层皮,更何况,还怕惹上那让人变疯变傻,要了人家性命的狂犬病,心里能不惧怕么?所以,大凡有人远远地看见了大郎和小郎,都会绕道走,除非是要找老嘎叔办点啥事,这才硬着头皮凑过去接近老嘎叔,不过这时候的那人,他的两条长腿却根本没有劲道,酸软的都有点站不直了。
不管老嘎叔平时是在村里吃公饭还是吃各家的派饭,他都要带上他家的大郎和小郎一起上门去赴宴,他生怕别人会因为他自己从而怠慢了大郎小郎它们,会跟他一样冷落了他家的那两条杂种狗贝,这在他心里是极其不能容忍的一件事。无论是村里人吃请或者是出门赴宴的时候,他势必要带上心爱的狗儿一同赴会,生怕冷落了它们,饿着了它们。
初时,他还能顾自己一点点的面子,只是在席间时不时地将一些自己吃剩的肉骨头,肉皮等一些咬不动的杂碎,丢在自己身后的地上给大郎、小郎们吃,为的是就图它们能够吃一个饱,免去回家后再喂它们一顿,给自己省点事。同桌的宾客们见老嘎叔养了那么两只宝贝狗,亦纷纷效仿老嘎叔,将自己吃剩的东西丢在地上让大郎小郎抢着吃,却不料,总是害得大郎和小郎之间,常常为了争一只肉骨头而恶脸相向,撕咬不止,战斗不断,闹的席间是狗毛乱舞,漫天飞尘,大败喝酒人的逸兴雅趣。
天长日久,这种狗闹人走的事情发生了多次之后,寨子里就有一些请客的人家便想着法儿来安顿老嘎叔家的那两只宝贝狗儿。他们会提前给两只狗儿备下些生、熟的吃食放在一边给它们吃,以免闹出些不必要的尴尬来。如果人们不这样子弄倒还好些,如今,经他们这么一弄,弄到最后,那两只狗儿倒惹了一身非鲜不吃的坏毛病。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走来,大郎和小郎它们,凡是人们吃剩下的东西它们不肯吃,非得要吃到新鲜的食品才罢手。如果你不拿新鲜干净的食物给它们吃,它甚至会在席间,将两只前腿搭上桌子来与客人抢吃,甚至将桌子上坐着的客人给挤下凳子去,着实让老嘎叔狠丢了几回面子。
从此以后,人们就开始逐渐地疏远起老嘎叔来。其实,在村民们的心里是不嫌弃老嘎叔,不尊重老嘎叔的,而是拿老嘎叔的那两条狼狗实在没办法,大家对于那两条狗是既恨又爱,恨的是它们在寨子里称王称霸,人们不仅讨厌它们,甚至是十分地嫌弃它们,憎恶它们了。可大家又碍于老嘎叔的情面上下不来,便不好做得太出格,怕给老嘎叔难堪,于是,也就只好用不待见它们的方式来冷处理了,用惹不起躲得起的心态来对付它们了。
自从老嘎叔在寨子里养了大郎小郎两条狼狗之后,寨子里原先的那些土狗们,就算是遭了殃了。大郎小郎总是没来由地去欺负那些寨子里的土狗们,害得那些个土狗只要遇见了大郎小郎,就不由自主地腿肚子转筋,吓得都不敢跑了。
每逢寨子里有人家要做喜事,摆了大席,村子里的那些个土狗们就的遭大殃了。老嘎叔是寨子里的族长,吃席的人员全都得要听老嘎叔的统一调度,然后安排来宾及作陪人员的位子。这时候的老嘎叔就成了众星捧月一般,风光无限了。
而这时候的大郎小郎它们,却也不会闲着。它们俩穿梭在席间,耀武扬威,霸气十足,时不时地对那些围在宴席周围的土狗们作撕咬状,呲牙咧嘴,凶相毕露。它们这是容不得寨子里的那些土狗们也来席间分一杯羹,捡那些被客人们丢弃的肉骨头来吃的。如果那些个肉骨头和剩饭剩菜被那些个土鳖吃了,那传说中的犬中之王,这寨子里的它们有何颜以见天日?有何面目立于世间?因此,大郎小郎是绝对不能容忍那些个土狗们的作为的,它们要时刻不停地用攻击的行动来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并且还要一直努力地维持下去,保证自己的威严不能受到任何的挑战和动摇。
共 10261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两只不是纯种的狼狗,因为养它们的主人是族长,在村子里德高望重,因人们的“爱屋及乌”,而享受到比纯种狼狗还高很多的待遇。人们把用在族长身上的心思,都通过对待族长所的狼狗来表现出来。对于那两条原本很可爱的狼狗,由喜爱到娇宠,致使儿两条狼狗的“脾气”见长,由可爱到令人生厌。因为狼狗主人的缘故,人们对狠之入骨的狼狗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从而只能选择“敬而远之”。如果就这样下去,也可以长久地相安无事,人们继续以极大的耐心容忍着狼狗们的“胡作非为”,狼狗们也能在主人的“光环”里继续着骄横的生活。但是,随着族长的离世,一方面,狼狗失去了主人的照顾,另一方面,人们对狼狗也越来越忽视,致使狼狗们“自谋生路”地开始了对人们生活“变本加厉”的侵扰。终于,在一次全体村民大会后,两次狼狗的厄运来了——一只被打死,一只被打伤后逃出了村寨。多年后,历尽磨难的狼狗想回到曾经有过美好生活的村寨。然而,人们把这只狼狗当成了野狼,追赶得狼狗再次逃离了村寨。一年后,人们发现了死在主人坟前的狼狗,并且厚葬了这只“有情有义”的狼狗。小说以狼狗为线,通篇写的是狗事,却是对世事人情的折射,有着强烈的讽刺意味。推荐欣赏。【编辑:三微花】【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1507090017】
1 楼 文友: 2015-07-07 17: 8:06 明哥的这篇狗事,写得实在是令人赞叹。狗事人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温馨提示:小说中的一些字和标点,我已经修改过,请明哥有时间再核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如果有,请给我留言。不断的修改,只为作品越来越完美!让我们为着这一目标,共同努力吧!
回复1 楼 文友: 2015-07-07 17:56:54 谢谢花妹,辛苦你了。远握。
2 楼 文友: 2015-07-08 20:19:10 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人心黑了,还不如一条有情有义的狼狗。问好明然老师!
楼 文友: 2015-07-12 21: 9:09 文字感情丰富饱满,写狗又在写人,让人深思,拜读老师大作!
4 楼 文友: 2015-09-05 08:11:5 有强烈的讽刺意味,有教肓意义。长期便秘治疗偏方小儿手足口病的药物有哪些跌打损伤用什么中药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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