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怀念
文章来源:延庆文学网 | 2020-01-20
谨以此文怀念故友陈芳维。
在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陈芳维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他去世以后,在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古镇,在他埋头苦干了二十七个春秋的石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全镇上下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昔日的同事、朋友以及所有认识他、了解他的人们,无不在深切的怀念他。
一个普普通通的基层,在身后能引起如此强烈的反响,可见陈芳维的人格、处世之道是具有何等的魅力。
2000年初夏,我要求离开乡镇企业到村里工作,被组织分配到普济村当会计。那时,陈芳维还是皖河乡财政所所长。
关于他的传奇很多,但众所瞩目的还是他推动农村财务改革的大胆尝试。他在皖河乡创建会计工作站,开创了全县村财乡管的先河。
2004年拆乡并镇后,陈芳维任石牌镇财政分局副局长,更是经常听到人们关于他的脾气、才气、义气、正气的议论,不由地让人产生出一种钦佩之情。
2006年深秋,我在村里工作已有7个年头。
一个秋雨绵绵的下午,在汪正来的陪同下,一起来到芳维办公的地方。相互问候之后,便开始闲聊起来,虽然我们是初次见面,但神交已久,就象多年不见的朋友,聊得很投机。或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缘故吧,我们很快便成了至交。
2010年冬,镇党委换届,芳维从镇财政分局进入镇党政班子,任镇党委组织委员,兼任党政办主任。
上任伊始,他渴望开创石牌镇党建工作新局面,期待我、传海和邦胜助一臂之力,2011年初夏,临时把我们从村抽调到镇,负责整理全镇村、社区党建资料。历时一个多月,收集装订成册的软件资料达50多本。当年镇党委在全县星级评定中,由三星级晋升四星级,受到县委表彰,取得了历史性突破。
有了创先争星的经历,芳维、传海和我交往更频繁,感情更深厚。三人性格相似、兴趣相投,工作上肝胆相照,生活上鼎力相助。颇有乡村版田园三结义的情愫,义结金兰,桃花潭水。我年龄最大,芳维、传海尊我兄长。芳维见多识广,说话行事缜密,是我们谋事定策的主心骨。隔三岔五,我们就在一起漫无边际地闲聊,古今中外,社会人生,财务经济,城市乡村,无所不及,好象总有谈不完的话题,叙不尽的情谊。
2014年春节过后,芳维主动辞去镇党政办主任的职务,安排在我村驻点,一驻就是三年。
三年里,我们朝夕相处,情同手足。在工作上,他亲力亲为,与村两委一道同舟共济,用一腔热血书写了普济村跨越发展的传奇。
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一起风霜雪雨的日子,也是普济村再续的关键时期,让我们再一次感受到了芳维的担当和坚韧,也全面了解和认识了一个真实的芳维。
芳维是一个自律的人。他任镇党政办主任期间,许多人只知道芳维对夜宵情有独钟,殊不知这其中的无奈。他曾不止一次的告诉过我,镇党政办主任是一个敏感的职位,有千百只眼睛时刻在盯着你,悄有不慎,就会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因此,凡是镇里日常招待,他尽量安排办公室的其他人员参加,凡是个人聚会,他都会约到夜宵摊上。因为吃夜宵,既能体现小酌怡情”的氛围,又能避开私人、公家埋单”的嫌疑。以小见大,可见方维是多么的自律。
方维又是一个较真的人。2016年仲夏,石牌地区连降暴雨,防汛形势十分严峻。作为同马大堤普济段防汛人,芳维夜以继日的坚守在防汛抢险第一线。一天深夜,他的妻子小邹突然打来电话,说街道积水漫过家中地面,情况危急。芳维临时请假回了一趟石牌,四十分钟后又急忙返回大堤。虑到时间很短,又在深夜,没有记录芳维离岗的情况。次在检查记录时,发现我没有坚持原则,毫不留情地批评了我,且亲手在记录薄上补记了自己离岗的时间。
芳维也是一个热心的人。普济村有一位村民,平时对村里工作很支持。2016年,他的儿子参加中考,因中考成绩达不到二中录取分数线,而他的儿子却十分渴望读高中,这下就难坏了这位父亲,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芳维知道情况后,在繁忙中抽出时间,多次到二中和望江大闸中学协调,几经周折,最后通过借读的办法,圆了这个学子读高中上大学的梦想。
芳维还是一个好学的人。在这个知识的时代,他孜孜不倦,学而不厌,稍有空闲,就读名著、读经典。与他谈心,如沐春风;听他讲话,深入浅出。从财政到组织,从会计到统计,从农电到招商,他所分管的工作驾轻就熟,从不说外行话、办外行事。在石牌镇,他既是一个业务型的领导,又是一个型的人才。
芳维更是一个仗义的人。在家里,他是一个好儿子、好父亲、好丈夫;在单位,他是一个好同事、好搭档、好领导;在朋友中,他是一个好哥们、好伙伴、好知己。在普济村,上到村两委下到普通群众,没有一个不与他打成一片,没有一个不夸他平易近人,没有一个不佩服他义薄云天。
照此述来,芳维还是一个低调谦逊的人、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一个顾全大局的人。
2017年初春,春节的年味还没有散去,镇政府换届如火如荼,芳维高票当选副镇长。
这本该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然而此时的他却突发疾病,命悬一线,从安庆转院上海,最后确诊为恶性脑瘤,要做九死一生的开颅手术,生死未卜,全镇上下无不为之牵肠挂肚。
尽管爱的力量把方维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手术取得一定的成功,但关心他的人们心里还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芳维生病住院期间,我和传海几次到安庆、高河看望他。
当他从上海出院回到石牌后,又多次在饭店里宴请他,恨不得挑选天底下最好的食补,帮他早点康复。
每次相见,我们互诉衷肠,话题总也绕不开过去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看着眼前面黄肌瘦、双眼无神的芳维,心里总会涌起一股不可言喻的伤感,想到痛处,禁不住潸然泪下。
直到春节前,听说芳维病情加重,正在高河住院治疗,我又一次急忙赶到县医院看望他。这一次,也是和芳维身前的最后一次见面。这时的芳维,身体的能量几近耗尽,他的面色更加憔悴,眼光浑浊,身体骨瘦如柴,语言机能丧失。
此时,我心中已有一种预感――恐怕芳维驾鹤西去的时间不远了。至此,一股悲怆的情绪油然而生,我不由自主地握住芳维的手,有千言万语却无以言表,伤心的泪水溢满了眼眶。
今年3月10日,距离芳维发病整整一年的时间,我突然接到电话告知――我的好朋友、好兄弟陈芳维于2018年3月10日早上五点三十八分因病去世,终年51岁。
恶耗传来,我沉漫在万分的悲痛之中。我和传海迫不及待地赶到茶岭殡仪馆再看他一眼,两天后,又一起去吊唁,参加镇党委、政府为他举行的遗体告别仪式,挥泪为他送行。
天妒英才,世事难料。芳维走了,走得是那样的匆忙,走得是那样的悄无声息。他一生淡薄名利,虽然经济上捉襟见肘,但他的情感世界是丰富的,在他人生的账簿上,记录了满满的爱与被爱。他高尚的人格、优秀的品质、坦荡的胸襟和敬业的精神将如他的名字一样流芳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