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的渴望渴望的年华

(一)先辈的渴望

古老的黄土高原，祖祖辈辈渴望后人人畜兴旺。不知过了多少代，终于来到这个时代，兴旺富裕就有了希望。时代进步看城市，国家富有看村落，在这个无边无际的黄土高原上，也不知有多少个村落，每个村落里都有着酸甜苦辣渴望富裕起来的故事。谁家都有一本渴望富起来的艰苦磨难的账，世世如此，代代受苦，家家也同样都有一本难念经，难以富裕发财的经，难以实现渴望的经。

在这些无数的村落里，有个村落坐落在黄土高原上无名的河旁，庭院里只有两面砖窑和三间一面坡的刹房，大门安在黄土打的土墙上，两根槐木杠横卧门洞，半圆式的大门也只能拉过架子车,进入不用答声吱咛……哐，大门自然门铃响得满院子都能听得见，就连比较严密的窑洞都能听到来人的信号。大门外左侧垒个半人高的“混合”厕所，进了大门的左侧就有一个又臭又矮的猪圈，猪圈旁还有一个矮小的羊棚。吃水的水窑还是用着那古老式的树杈辘轳和弧形摇把，井水口有个特别的青石圈，哗啦哗啦的铁连和吱咛咛的轱辘声响，离老远就能猜到又在打水了。整个庭院近半亩大，后院还余留一丈多宽，前院和后院星星点点长了几棵各种树木，椿树、洋槐树、杏树、桐树和石榴树等，夏季到来，满院充满生气。该开的花到时就开了，该结的果到时就满院丰收。整个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连黄土地上也光光流流的。就在这个庭院住过郗老汉的祖祖辈辈，渴望富裕的老汉始终未能实现。可是，好歹他有五儿两女的后裔，愿望寄托在后生身上。

郗老汉一生拼搏，落得一身瘦骨病体，年轮不到花甲就谢世归西了。大儿子郗建和老妈来支撑这个千疮百孔的院落，好歹相继几个弟弟妹妹都相继安家落业，各自奋斗实现富裕的祈望。世世代代穷怕了，世世代代祈望富裕，祈望有个宽松的日子。B年前郗建也成了家，几年时间就有了一男一女的后生，不过媳妇还比较解人心意，小日子过虽然艰苦些，家庭倒也和睦。C年前看到了富裕的曙光，村落里也火起来，听说种植苹果树能致富，县上乡里和村上当父母官的喊破喉咙说烂了嘴皮，种植果树看来非干不可。捆捆树苗也从外地运回来，有五角一棵的，也有一块钱、两块钱的一棵，这主要看树苗的种类和苗的粗细高低。也有更便宜的，就是那些生树苗子，那些生树苗子就是没有嫁接过的苹果籽生长出来的苗子，到来年等树苗长大了再嫁接。郗建因家底薄，没有那多钱支付树苗，也只好种上生树苗子。那苗子比香粗，一小捆只用一块钱，就有几十棵，可把它种在十亩土地里也好似野草一样，真的不注意就看不见。郗建虽然只上过初中，为了这些生苗子，也是为了渴望有一年富裕起来的愿望，也就暗暗下决心，没黑没晚地一有机会就向村里的、乡里的、县里的果树专家和果树能手学习，果农家的辛苦劳作他一一默认了。第二年就在自家地里大胆地稼接起苹果树来。祖祖辈辈种小麦、种谷子的农家行手也改起行来，老妈心里不停地犯嘀咕，嘴里唤不停地唠叨着：“建娃！看你瞎折腾个啥，就不怕没啥吃，非叫你折腾的去要饭的时候，才知后悔呀！”郗建一边开导老妈，一边干自己想干要做的事，“我爸常说，男子汉纵横出世，都要有志气，我就不相信咱家就光穷，咋就不能也富裕富裕翻翻身，我就不相信！”

(二)后生的渴望

转眼三年过去了，村里的好树苗、大树苗白花已挂满枝头，眼看着下半年就有人家有苹果可收，满村子都传播谁家树上接了几个果子，都长得有多么大了，如何如何的。建娃的果树也慢慢地在自己的辛苦劳作下长大了，树干也长的和撅把一样粗了。本来自己的树苗就不如别人，当然就不太开白花，收果子还得几年光景。就在这个时候，果农群里相传现在有好的品种“红富士”，红富士买一两块一斤，一亩地就能毛收入一万元。这是多么吸人的诱惑，有上一万元对穷到底的人来讲，是多么遥远的天文数字。建娃心也随着村里的呼声蠢蠢欲动，他蹲在自己辛苦几年的果园地头，看着这些好似自己的孩子的“五星”、“秦冠”，眼看着快要结果的果树，看着这些好似能懂事能讲话的“孩子”，真的不忍心割了他们的头。他的心碎了，眼睛模糊了，“情泪”不停地倾泻。在果园里转悠了四、五天，吃饭睡眠还在思考那些果树的决策。老妈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眼看着郗娃一天天消瘦，在一边唠叨地说：“算了吧，咱们还是拿稳点，慢慢来吧。”

郗建思前虑后，最后还是下决心闯要闯样子来，既要富裕就要下大工夫，下大决心，眼睛看远点，再苦上几年，省得赶不上市场的需求，到最后没人要这些苹果，那时就更作难了。说干就动，趁春季季节，锯砍了那些需要更换的苹果树头，及时嫁接上新品种“红富士”的果枝。从此，每天就要到果园里看看嫁接的树苗芽子长大没有，同时也买来些果树管理的书籍，边学边干，也加紧进行果园里施肥、锄草、浇水、拉枝、打药的管理活。老妈看着拉回来尺长的苹果枝，堆积如山，整齐地摆放在庭院里。眼睛也不知暗暗流了多少泪，这都是建娃的血汗呀。“妈，做饭烧水就用这些果树枝，省得再去买碳，”郗建耵聍着。果枝烧在灶火里，火苗吱吱直响，老妈的心也在燃烧，“这孩子就是这样犟，谁的话也不听，不到黄河心不死，死犟，死犟的很”。一边做饭一边不停地唠叨着。

风和雨顺时光又过了两年，新品种的果园也初露芳容。为了管理果园，郗建在果树旁盖间简易的房子，郗建独自一人吃住在草房里，果园里果树也管理层层有序，节节有枝，每天在果园里拿把中型树剪刀，不断地走着看着,剪枝、修枝、揉枝、稼枝等，慢慢地将自己的果园管理的好似标准基地。村里的左邻右舍的乡党也不时地有人来参观提建议，慢慢地就有人请他当参某。他也成了村落里果园管理的能手，外地的果民们也专程来请他管理果园，传教经验。每到了冬季就开始给别人剪树打工，挣点小钱弥补生活急需。

第三年，春季到来果树的花朵开满枝头，为了来年的果子均衡，就得疏去大量的花朵，留些今年的果蕊，果树才能接受这些果子的负担。在自己手里朵朵白花被剪刀、被指甲横心地掐去，平常人怎能够下了这样的狠心呀。苹果个个从黄豆大小，慢慢地长大，好似大枣，好似红果，好似小孩的拳头，颜色也慢慢地有青变绿，由绿变黄，由黄慢慢地拉成红色的丝状，红色的丝线连成一片，高冠红富士个个喜人。个个个头足有六十公分以上，第一年的果子虽然不太好吃，也有点酸涩的味道，但是对建娃来说，心里总是乐滋滋的，几年的苦辣风雨，也算没有白费，建娃终于看到致富的曙光。

火红的十月，苹果丰收的季节，建娃不舍得让自己的老妈和两个孩子吃上一口苹果，全部让果商一窝端，合计下来毛收入就有三千来元。老妈和媳妇都高兴地不行了，对着建娃拿回的一搭子钱，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的老妈，一辈子也见过钱在一起打捆，不说有字，叫自己数就很难说能数清。今年下来就是苦在两个孩子身上，孩子那能懂得父母的心思，各个背地里向奶奶要苹果吃，奶奶也心疼孙子孙女，背过儿子偷偷地给他们“私分”了一个苹果，还得急忙藏在后院里囫囵吞枣似的吃完，最后连苹果的味道也说不上来。打那以后，每年的苹果在不断的增产，收入年年也在增加，除了留够来年的化肥、农药、水肥等用钱外，基本上就是还欠多年的债务。外债慢慢地在减少，自己的积累也初步增加，也开始给老妈买块好布料，做件象样的上衣外套，两个孩子和媳妇的衣服也有过年的新样样。建娃自己除了黑色头发变成黑里透白外，也没有增加什么东西。不过，脸上的笑容积满皱纹，近四十的壮汉，风雨折磨老了脸堂，渴望富裕的大门也就要打开了。

（三）年华的渴望

几年的丰收，加上红富士苹果品质，口感好都是上等品，八零的富士占苹果的百分之六十，价格也是满好，一斤就达一块七、八，有时可上两块四、五，就连当地人自己吃不起红富士了。郗建一家子就更舍不得吃个商品果，给孩子的苹果都是商客挑剩下的落果、小果或伤果。这几年收入好，也多亏建娃有眼光早早下决心更换红富士的品种。到后来真的五星和秦冠都买不动了，南方的商客只收红富士，一时富士果都成了紧销产品，也倒过来商客求果农多买给些红富士，当地的苹果也随着交易的商客和运输的车辆走往南方，走往全国，走往天下，红富士苹果的名气一下子也闯出名来。

建娃的果园里苹果也随着市场的大好形势，自己的腰包也慢慢地鼓了起来，除了还清债务外，也攒够了好几万元，农家里面貌年年上阶梯，年年有了变化。媳妇的女式自行车也买了一辆，自己的“野狼”换挡摩托车也飞驶在田野、城乡的道路上，连自己到苹果园摩托车也不离开屁股，冬季也穿上真皮甲克，戴上了茶色的石头镜子。夜晚也会骑着自己的交通工具到城里的夜市逛逛，看看夜景吃点夜市上“怪味洋料”，日子过的真舒心。家里二十一的彩色电视和能放光碟的VCD摆放在窑洞里，自己的床铺也换成“喜梦斯”式的弹簧床，就连苹果园里土炕上也有一块“喜梦斯”的床垫，家里真的洋起来了。能说话的挂钟挂在老妈的床头的窑壁上，自己的媳妇也烫起“绵羊”式卷发，袋里时而装有几百元，每天晚上也和邻居的婆娘们摸上几把过过瘾。家庭富裕了，祖祖辈辈的愿望实现了，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和家庭的环境，也是时代所即的事，年华的渴望又有新的萌芽。

钱多了该怎样花？黄土高原几千年，古老的乡村里的风俗“有钱盖房值地娶媳妇”，现在的社会卖地行不通，娶媳妇也只能有一个，也不能多有，只有盖房子，才是唯一花钱的地方。郗建和媳妇商议如何改变这些祖祖辈辈居住的窑洞形象。如何改变祖祖辈辈生活习惯，也同样改变一下城里人对乡村的看法，也在乡村里起个头。盖房子的雄伟“蓝图”在郗建的脑海里慢慢构画着，他跑遍了县城的商店、住家，也到过省城里的“小区”参观学样。如何学城里人住的水泥楼房，大的客厅明亮的窗户，什么卧室、卫生间、洗澡间、厨房等套式单元。计划好后就请人画张草图，就准备选个吉日开工。老妈也知道儿子要盖房子心思，就找建娃说，“建娃不要盖房子了，咱家够住，还是节约着省着过日子，日子长着咧，不要拿钱不当钱用，你爹一辈子还不是这样过来吗？”接着又唠叨“娃呀，你要听吗一句话，不要有点钱太张狂了，要记住加着尾巴做人，才能有长久的好日子过。”郗建倔犟的牛脾气，当妈的当然知道是拉不回来的，只能背地里唉声叹气。

鞭炮阵阵，房倒墙塌，建新房在建娃的老庄开始，一帮建筑队伍的人头出出进进，土墙和猪倦、羊棚没有三天工夫就不见了。新蓝图的地基放线开挖了。工地上的建筑材料堆满了庭院，三间刹房也拆的不见了，同时家庭的生活次序也打乱了，这时刚好大女儿上高一，没有办法也只好住在亲戚家。建娃当上了采购员，媳妇成了烧水员，就连老妈也成了保管员。水泥、沙石、白灰、钢筋、红砖不断地采购，也不断地运来，仨月功夫，两层的水泥结构的洋房主体建成了。老妈也累倒了，打针吃药折腾了十几天，媳妇也喊叫起来，孩子心里却高兴地不得了，建娃自己有苦自己受，也无法给谁喊叫，他吃得苦受得累比谁都多，可是为了的愿望，只能亏自己吧。工地为了水泥顶棚的养生也放了假，也让“老马”歇歇脚，郗建自己也一连睡了好几天，全身象散了架似的，毫无力气，也不想吃也不想喝，只是想睡觉，连出气都轻飘飘的。一天早上老妈看建娃几天没有吃饭，就在窑洞窗外喊叫“建娃！起来吃饭了，妈给你熬的红豆稀饭，稠糊糊的，可香啦！”老妈不见窑里回音，接着有唠叨起来：“不叫你折腾吧，你非要折腾！这下可好，把人折腾地爬不起来了，还非闹出毛病来不可。”“谁爬不起来了！休息休息就病了！唉！老妈！你不怕，扔不下你，起来了！快起！”郗建对着妻子也呼叫了起来。“王朝马汗一声叫，给老爷把鞋子穿上了……哈哈哈！快起！快起！”郗建也唱起粗酣的秦腔来。其实郗建听到老妈的唠叨反而更提起精神来，刚一出窑洞强烈的太阳照得难以睁眼，眯着发困的眼珠，“啊吃！啊吃！啊吃！”连打了几个哈吃，两行热眼泪流过腮颊，“真过瘾，真舒服！”建娃这才点点清醒过来。

又经两个月的粉刷装修，崭新的楼房在自己的大院里挺立里起来，有座宽敞明亮楼阁的渴望终于实现了。这座楼房的大门足有两米半宽,自家的四轮拖拉机可自由地出进，地面用大厂425水泥摸得平个捻捻，青赫光明。窗户全部使用木制三窗扇的，窗外特别也设置了防护。一楼除了大门之外，大厅是个无拄的大客厅，就水泥大梁来说横跨足有十几米。二楼主要是生活和休息的地方，当然就使用瓷砖铺地，装饰也比较高档些，郗建和儿、女各有自己的房间，也给老妈特别留了一间略大的房间，可是，老妈说什么也不让搬。老妈自言自语地说：“水泥房是石头作的，使人上不靠天灵下不接地气，对人不好，人活不长。”这样的伦理老妈还就是住在自己的窑洞里。心里也塌实些。郗建盖了新房。当然就设置了新的家具，什么沙发、躺椅、茶几、弹簧床等都是新的，洗澡淋浴太阳能，样样都有。郗建和媳妇躺在自己新房内，心里不知多幸福呀！郗建心里有点满足躺在床上也跟随着电视上的现代通俗歌手哼了起来……

共 86 0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先沿着父辈的足迹，再加上时代的变更，自身的努力，一步步踏实走来。在先辈的基础上，不断创新求发展，拓展生活的道路，使得生活一年更比一年好。文中，作者以郗建这个人物为例，从他初长成人尝试在土里刨食的艰难说起，为了改变生存现状，走在时代的前端，敢于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生活道路，脱贫致富，敢于打破旧观念，使家人过上富足的日子。从种植果树到嫁接果树，从老屋换新楼，面对困难，敢于面对现实，甚至不惜忍痛割爱，摆脱困境。即使痛失爱妻，亦以大局为重，宽容善待别人，也使自己有了幸福的晚年生活。文字如一面真实的镜子，洋洋洒洒，真切呈现郗建的一生，起伏曲折，使读者从中照见自己的影子，给人感慨和启迪！欣赏，推荐！【：冰煌雪舞】【江山部精品推荐01501 005】

1楼文友： 16:20:59 从文中主人公的一生，可以照见读者自己的影子，读来给人感触，欣赏！～ 作品见于《新民晚报》、《羊城晚报》《小小说选刊》《短篇小说》《青年教师》《椰城》《青少年与法》《深圳警察》《燕赵都市报》《北方作家》《做人与处世》《考试与招生》等全国各级报刊！

回复1楼文友： -19 09:01: 1 谢谢老师鼓励！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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