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傍晚显得有些燥意

文章来源:延庆文学网  |  2020-02-12

初夏的傍晚显得有些燥意,是缘于蛙鼓?或因为急促而逝的阵雨?庆生的心跳有些异样。
庆生的村子靠着南北走向的省道,这省道坑坑洼洼高低不平,行驶其上的载重货车经常如同蜗牛慢慢的爬。晴日车轮带起尘土飞扬,雨天车轮又将坑洼里积水处处飞溅。该翻修了。这是一条即将翻修的省级公路。
公路的两侧,插着许多“禁止拉土,违者罚款五十元,没收车辆”的牌子,这牌子表明在这破路上拉土的现象多次发生,也暗示人拉土时不能光明正大,还意味着若与路政人员撞个正着必有经济损失。
庆生是看到别人拉土才想到拉土的,自己院子也是低洼,每逢下雨 一片,也需拉一车土垫一垫。所以趁这公路翻修之际,也想同样违一下这不算很大的法------偷拉公路两侧路肩的土。
这个傍晚,庆生费了好大的劲儿摇动起三轮车上的柴油机,嘟嘟嘟地开到这省道上停下,熄灭柴油机,然后机警地望下四周,没人!便极为迅速地拿出铁锨,极为敏捷地挖土、装土。虽然不是持刀入室抢劫,可觉得同样是贼,他感到害怕,心怦怦快速地跳,手也有些发颤,不时拭擦脸上浸出的汗珠。
忽然,从北面方向在这个刚刚拉起的黑色帷幕中闪来两道光柱,由远而近,由暗而明,使庆生和他的装土的车整个现形于光柱探照之中。庆生更显害怕,愈加慌张。暗暗思忖:这是不是路政巡查车?啊!不好!这辆正行驶的车行驶到庆生身旁突然停下来,刺眼炫目的灯光使庆生毕露无遗,吓得本来就紧张的庆生慌忙扔上铁锨,抓起摇把,拼命地摇车想逃跑,其时,车上下来一个人赶紧跑过来,一手扯住了他的胳膊。这一扯,更让庆生魂不附体,“啊,我没拉过---”庆生结结巴巴。
“师傅,……集,还有多远,怎么走?”那人害怕庆生走掉,另一只手已掏出问路所需相敬的香烟。
“啊,哦……那个……”庆生仍旧语气异样,但已缓过神来,明白眼前这人只是问路的,并非巡查的路政人员。再者,车也不是路政巡查车,而是一辆载着空鸡笼子的货车!“这狗日的刺眼的灯光,让人看不清!”庆生好不懊恼地暗骂,拭了汗,接过烟,指指点点地给那过路司机说了。
那司机说谢谢,然后从路边河沟里提一桶水,泼在发热的车轮上,然后嘟嘟而去,留在黑暗中的庆生不觉嘿嘿发笑。
看到车厢的土还没一半,改娼为良的女子进青楼——重操旧业,庆生又开始往车上装土。他一边装土一边嘿嘿地笑,“做贼心虚。”庆生想到了这句话,嘴里又想重说这句话,说这句话时,他又抬头朝南北望了望,这句话就只迸出三个字,便戛然而止,他突然发现北面又有几束灯光不断晃动,与刚才不同的是,这灯光沿过路两侧缓缓向这边移动,并且渐走渐近。“啊,不好。”庆生又是一惊,刚才放在肚子里的心又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保险是他们故意不开车,沿路两边夹击。”庆生想到自己计划生育超生时,乡镇计生办人员就是采用这种包剿法将自己捉拿的,现在路政人员为抓违法者也真发了狠。
庆生又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扔上铁锨,抓起摇把,狠按油门,又开始拼命地摇动柴油机,吃力地摇几圈,嘟嘟两下,便停下来,又吃力摇几圈,又嘟嘟两下,外甥打灯笼——照舅(旧),柴油机仍不能启动。而那几束灯光更加近了,有一百米的距离?多于一百或少于一百庆生也不顾多虑了,他害怕他们抓人没收车,到那时因一两方不值十块八块的土而花费几百上千元,无疑是高射炮打蚊子——得不偿失,可眼前这车发动不着呀!急!庆生急得脸上直窜热气,蒸出来的汗被一把把往袖子上揩。
那几束灯光愈加迫近,前一下后一下左一下右一下地照着,不慌不忙,好像看准庆生就是网中的鱼。而这边庆生开不了车,将脑海里转瞬即逝的“关键时候掉链子”的意思又闪了一遍,“不能人赃俱获,只能弃车拎着摇把仓皇离开现场。那车,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随他的便吧。”
路两侧,尽是一个个伐去树干的树桩,再往下就是没齐腰深的河水,无处躲避,如果朝南方跑,离村子会更远,庆生选择了相对而行,带有一种无奈的视死如归、大义凛然。他匆匆地大步行走,不时有灯光照在自己身上,他想他们能照到自己背手拎着的摇把,于是将摇把轻轻丢在路沿边,照走不误。眼睛盯着路两边那几道不断晃动的灯光,思忖着到底该怎样对付,当然一辆在坑坑洼洼中吱吱呀呀行进的货车,并没打断他缜密的思路。
“先坐路边等着”,庆生想到做到,擦下汗,又甩甩自己发痛发酸的右手,摇车时用的劲太大了,崴了手脖,庆生用左手安慰受伤右手的时候,不经意朝丢放摇把处瞥了一眼,又大惊失色,见刚才驶过的那货车正停在那儿,一个人正跨进驾驶室,啪,关门,紧接着车轮旋转。见状,庆生知道他一定拾走了自己的摇把,便急忙起身,奔跑,并声嘶力竭地高喊:“别走,别走!”而那车上的司机是置若罔闻,还是见利忘义,高唱着嘟嘟之声远去了,空留骂着“奶奶的×”的庆生,那几束灯光被骂声招引过来都不约而同地在庆生身上照射,他俨然成了T形台上的主角。
庆生又脱口而出发泄一些解气的话,同时返回到丢放摇把的地方,嘻,庆生笑了,他见那可爱的摇把很慵懒地躺在枯叶当中,一动不动,而旁边的一片湿,是刚才那家伙像孙猴儿在如来佛手指遗留下来的一样,特意地给做了标致,“是不是担心我庆生找不到?”嘿!
庆生拾起摇把,将它藏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继续朝那些灯光前行,他要看看这些家伙在机器无法发动时怎样处理自己的车。
靠近这些人,当庆生第一次隐约听到“抓住一个”时,他心里害怕至极,脑子騞然无限大;当听另一相伴的人也说“又抓到一个”时,庆生心里暗自嘀咕:“今夜在这里不是我自个儿吗?”当庆生第三次听到“又抓到一个”时,便开始怀疑:“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而第四第五第六“一个”继踵而至鱼贯入耳,再者这些人只沿河岸走,根本没上路巡查的意思。庆生纳了蒙,便斗胆走上跟前斗胆相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抓血吸虫。”
“啊,啊哦。”庆生都想抽自己两个嘴巴,是呀,自己也没听说过拿国家薪水的路政人员徒步夜间工作的。
疲惫的庆生一屁股坐在其中的一个树桩上,随手扯来一簇狗尾草,有意没意地拽掉了叶,拽掉了茎,看人家不停地往袋子里装着血吸虫,听人家调侃成了中药材的这物件包治百病,像不孕不育侏儒痴呆阳痿痔漏,八十老太吃了像十八,那自己的神经质是不是也该调解一下呢?
那些人说说笑笑的过去了,他们手里的灯依旧明着,仍不停地晃动。
庆生寻了摇把,又回到三轮车的旁边,仍嘿嘿笑着往车上装土。
装了几下,他停住了,他觉得应该先摇车,如果车发动不着,怎么办?他开始了他刚才的动作,动作如彼,效果亦如彼,一而再再而三,庆生累得没了气力,往车把上一靠,又骂了一句“奶奶的×”,用摇把把车座砸得叮当响,可这都无济于事。“回村找人帮忙吧,又害怕路人把车弄走;不叫人,自个又无法摇动机子。”唉!左右为难!
自己吃奶的劲儿用上,庆生推了推车,岿然不动,法家爹打法家娘——没法的事儿,庆生只好选择卸车,他跳上车,有气无力地把刚才拼命装上的土给卸下来。卸一阵,下来推推,不动;再卸卸,又推推,还不动。
卸完,已是深夜,大汗淋漓的庆生,用又麻又疼的双手推拉着三轮车,几步一停歇,不停地自言自语,有一句话好像也很解恨:一脚我把你从路上跺到河里去……”

共 28 9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这篇文章写的是一个男人晚上偷挖公路边的土,因为做贼心虚,每次看到有灯光,他都吓得不得了,还因车无法摇响,将本已装上车的土有下了。此文写出了偷土人滑稽的一面,警示着众人,要秉持良心做人,莫要贪小便宜。欣赏佳作,祝创作愉快!【编辑:尚林夕】
1 楼 文友: 2016-09-1 10:16:0 欣赏佳作,祝创作愉快!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上饶男科医院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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