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散文落泪了那跃动的洁白

本意想写一篇关于寄相思于月圆中秋的文字，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毛毛。奇怪自己的思维是如此不着边际地跳跃，更奇怪跳跃的思维中会想起一条只养了三个月的狗。络一则关于一条狗被主人抛弃后咬舌自尽日志的页面还没来得及关掉，我的心便如同刀割，利利尖刀一片一片割着我浑身每一块血肉。如是这样，在月圆中秋寄相思的时节想起毛毛便也理所当然了。

那是夏季的一个傍晚，晚霞辉映着即将消逝的蓝天。除去一天的燥热，这个时候的夏风会缓解我一整天的疲惫。我望着满院子还没长成的鹅群，听着它们嘎嘎地欢叫声，一丝愁云袭上心头。

铁门悄然开了一道缝，我知道是丈夫下班回来了。我像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地正要回屋准备晚饭，发现了丈夫摩托后座仅仅露着雪白色脑袋的狗。我的眼睛随即跟着亮了，惊讶道：“哪弄来的狗啊？还是白色的，真可爱！它不会咬我吧，这只狗叫什么……”一连串的问题随着我看到这只狗之后迫不及待地发问。

丈夫把捆在狗身上的绳子松开后，它开始在陌生的环境中巡视。丈夫说，从朋友家拿来的时候忘记问主人狗的名字了。我说，让我召唤它试试，看它有没有反应。我轻轻地唤了声：“毛毛——”它听到叫声后，向我走来。我惊讶，我欢喜，对丈夫说，它叫毛毛。从此，我家的这条狗因我的第一声呼唤而叫作毛毛。

第一天，毛毛在我的印象中是一只被遗弃的狗。它脏兮兮的长毛，混黄混黄的；大大眼睛周围的短毛一绺一绺地耷拉着，尾巴并不摇摆；它嗅嗅这，闻闻那，好像对什么都很好奇，又好像对什么都充满警惕，就像人没有安全感。最后，我发觉毛毛对我家的那群鹅非常感兴趣。心想，你要是对我家的鹅有什么歹意，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还指望你看家护鹅呢！

当天晚上，我将毛毛关在屋子里。我躺在床上，它趴在地上，它想她的心事，我想我的心事，我与狗就这样对望着，直至听到“汪汪”声将我吓醒，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我不知道毛毛的叫声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我该起床了，一群还没有长成的鹅崽需要我剁菜，喂食给它们吃。毛毛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这个早晨因为有了毛毛的加入而亮丽鲜活。看着毛毛一身的脏，我决定试着给它洗澡。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只和我共处了一天的毛毛会不会因为我为它洗澡觉得不爽而咬我。我在院子里为毛毛准备了一大盆被太阳晒热的水，然后对着毛毛说：“你很脏，你知道吗？我要给你洗澡。毛毛乖，不许乱动啊。”毛毛像听懂了我的话，乖巧得令我吃惊。

洗完澡的毛毛，让我倍加喜爱。雪白的长毛，柔软而细滑，大大的眼睛、湿湿的鼻孔、竖起的耳朵都会让我觉得毛毛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只狗，它这时候的尾巴高高翘起，就像战场上凯旋的军人一样气宇轩昂。

每个黄昏，父亲喜欢带着毛毛在幽静的小路上散步。可是，毛毛对路边的行人很不友善，总是以敌意的眼光巡视他们，它总让父亲对路人有种歉意。于是，父亲只好召唤毛毛回家，早点结束对路人的尴尬和歉意。毛毛总不听父亲的召唤，每一次回家，父亲都得告诉我说，毛毛不回家，你来把它带回家。每一次我领毛毛回到家后，父亲总是说：“我再也不带毛毛去散步了，它不听我的话。”可是，父亲的下一次总是在打给我之后说出。我知道，父亲喜欢毛毛。因为它浑身的洁白，随风跃动起来，如同柔软而纤弱的白纱，一尘不染，沉静心灵。

每一次晚饭后，毛毛总是跟着我。我坐在屋前，它就蹲在我的脚边；我走在林荫路上，毛毛很安静地跟在我左右。我对毛毛说：“天黑了，毛毛。去看咱家的鹅去，别让陌生人偷了去，别让黄鼠狼吃掉啦！”当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毛毛默默地离开我的视线，静静地走到大门口，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每当那个时候，我都为毛毛的所做而感动。是的，毛毛能听懂我的语言。

丈夫说，这只狗通人性，迟早会惹事，等卖了鹅，就把毛毛送人。

“能出什么事呢？它这么懂事。”我说。

“它只听你的话，太护主，这点就不好。”丈夫略有所思。

“你是嫉妒了吧？”我问。

丈夫无语。不知为什么，我希望那群鹅总也长不大。

毛毛一晃来我家已经三个月了，我们一起漫步林荫小径；我们一起追逐打闹；毛毛淘气的时候，我教训它；毛毛乖的时候，我喜欢它。这只四岁的狗，给我单调的生活留下美好。每个晚上，毛毛从不偷懒地趴在大门边，守护着那群没有长大的鹅。

那是雷雨交加的一个夜晚，当我被雷声惊醒的时候，我看着窗外的毛毛，不顾大雨的磅礴，仍然守护着那群未长大的鹅群不让它们走出栅栏的时候，我第一次为一只狗留下眼泪。从那时起，我想让毛毛留在我身边，永远，永远……

时间在不知不觉地流逝，就像我家的那群鹅，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随后我得到了一笔不小的收入。我和丈夫准备庆祝这一夏的辛苦得来的收获。看起来毛毛比我们还要高兴。丈夫说，鹅卖了，毛毛的使命就完成了，把它送人吧？

我说：“不——。”

丈夫开玩笑说：“哪天等你不在家，我把毛毛吃掉，看你怎么办。”

“你不敢，也不会那样做。”

丈夫又笑说：“你看我敢不敢！”然后跑开了。

我想追上去捶打他，于是我追出门外。这一幕被毛毛看到了，毛毛发出“哼——哼——”的声音，对他很不友好。我发现事态的严重，唤它：“毛毛——”

可是晚了，毛毛已经蹿上丈夫的大腿，死死地咬住不放。鲜血从丈夫的腿一直流到脚边、地上。

我吓得不知所措。可是无论我怎么唤它，毛毛好像视死如归的样子就是不松口，丈夫对毛毛拳打脚踢、棍棒相加。

最后，毛毛死了……

看着丈夫鲜血淋漓的腿，望着地上躺着的毛毛。我的心如同刀绞。父亲陪丈夫去医院了，我蹲在毛毛的身边，痛哭……

毛毛完成它看家护鹅的使命后，为了保护我，它死了。我痛恨自己，以至于时隔这么多年不曾忘记我的罪。我不能释怀，更不能弥补我的亏欠。

生命是平等的，我们对自然造成的灾害无法弥补，那么，一只狗的命运又由谁来左右呢？时常梦里梦见那跃动的洁白，看见它悄然落泪……

共 2 1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生命是平等的，生命也是有尊严的。恪守尽职也是一种美德。文中的毛毛本事一条遭遇遗弃的狗，因为被收留因为感恩，倍加尽职风雨不避；它忠诚尤佳，护主报恩，不惜以生命为代价。读来被它那种忠贞不渝的精神所感动，更加欣赏这秋月的恋歌。作者细腻的笔触来描摹的情境真实，感情丰满，值得一读！赞！！【：绿藤】

1楼文友： 10:24:18 生命是平等的，生命也是有尊严的。恪守尽职也是一种美德。文中的毛毛本事一条遭遇遗弃的狗，因为被收留因为感恩，倍加尽职风雨不避；它忠诚尤佳，护主报恩，不惜以生命为代价。读来被它那种忠贞不渝的精神所感动，更加欣赏这秋月的恋歌。作者细腻的笔触来描摹的情境真实，感情丰满，值得一读！赞！！ 中学一级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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