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杂文过年偶书

中国人所谓的“回家”，并不是指自己的一家三口人，而是指回到父母身边。没有父母的人，也就成了没有家的人，即便是一家三口团圆的春节，也多是带着点落寞的伤感的。比如我，便是如此吧。

祖母胖了，行动也更迟缓，伴随着她走过85个春秋的所有印迹，只剩下一张说个不停的嘴。东家长西家短，尤其是附近谁得了不治之症，祖母总是带着点悲悯和满足感告诉我。我知道目不识丁的祖母是农民出身，她有的只有愚昧和善良，她的满足感不是因为想看人笑话，更多的是通过反衬来自得她的生命力之强。

今年的除夕得我做饭了，那厚重的铁锅里可以炖出我最喜欢吃的菜――土豆炖土角，但是豆角已经卖到18块钱一斤，所以还是决定吃鱼。在祖母家是吃不到鲜鱼的，即便是有鲜鱼送来，也会被她冻上，留到几个月后再吃。这些年我们生活平淡，但也是从不吃冻鱼的，此时回忆起n年以前的做法，我往冻鱼里放了一点白酒，这样可以去掉土腥味。我又买回来几个咸鸭蛋，细心地想把每个切成6瓣，结果水平远不如祖父当年，只得勉强切成4瓣。在祖父的英灵不远的地方，我是不太习惯吃整个鸭蛋的。祖父曾经身体力行教导我们：整个鸭蛋几分钟就可以吃掉一个，但如果你切成6瓣，那么你吃了很久，也只是一个。

我在烧火做饭中回味着固有的传统，祖母则一如既往地唠叨着所有她知道的事。偶尔还要骂骂儿子的不孝，话到这里我是不敢插嘴的，我深深知道，被儿子骗得七荤八素的她仍然对儿子爱到至深，和我们说话时经常叫出了儿子的小名，祖母不是一个糊涂人，她这是关心之切，根深蒂固了。母子感情是谁也代替不了的，不管她儿子是什么？

吾土吾民

每次回到家乡，都能感觉到深深的泥土味道，每个人的事情我都有兴趣，我都会认真地听着。这些乡村逸事倒是我的创作源泉，如果不是搬到城里，我想我会写得更疯狂。

哥们儿张三去女方家相亲，充分表现了没水平没素质的真实本性，张嘴就是：“我啥也没有，就一个人，相中算！”据说不欢而散。岳母听说后，赞扬张三实在、不吹牛。我笑着反对，这是上世纪60年代刘巧儿时代的“实在”：人好就行，啥也不要。现在这么实在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没见到张三，听说去女方家赔礼道歉了。这倒令我有点惊讶，这些年他没做过一件正确的事，但也没向谁道过歉。

邻居老四去北京上访了，他仗着姐夫势力胡作非为，从一个衣食不周的农民爬到不差钱、有工作、有生意的地位。在姐夫退休后仍想往上爬，又轻易相信了政府不截访的正面报道，迎着十八大的春风进京了，据说被当即拿下，剃了个光头蹲了27天，回来后就被单位开除了。还听说过完年仍要进京上访，我倒是比较佩服他的执著，但我不相信他的智商。

同事家出车祸的孩子能下地走两步了，整个骨盆粉碎性骨折，能活下来真是幸运！我想：从此以后他要坚强地迎接着身体里的每一次痛楚的挑战了，一秒钟内就改变了一个孩子的终生命运，人是脆弱的也是可怜的生物。

物非人非

许是身体的原因吧，往年回家就想找哥们儿喝点，今年却刻意地躲着。有时候也劝自己，一年中难得几次相见，还是找个理由找点空闲，和大家哄闹一番吧。但是，今年这个兴头，是怎么也提不起来了，初一在家躺了一天，偶尔也琢磨琢磨，是老了吗？ 安在？

90年毕业以后，很多年我都张罗着哥们儿相聚。有一次返乡，我在大客上指给儿子，这是你洪叔家，骑自行车到你周大爷家得一个半小时，我们当时没，就靠着自行车来回传递消息，有时候还步行。那时候联系不方便，人离得远，心却离得近。

也许是少年时单纯的延续，我找哥们儿聚会没有找过女同学，嫌女人们喝酒扭捏，半推半就的拿腔作势。当时以为自己这样爽快，也免了是非。等到20年后我离开家乡以后才发现，我误了大家20年啊！扭捏作态在我看来别扭，在别人看来也许就是个浪漫情调；拿腔作势在我听来是肉麻，但有人听着便是婉转动听。怪不得有人给我叫“警察”，说我看人看得太严，想犯错误都难。而今想想，以一个人的喜好去约束别人影响别人，这本身就是一种强加于人的霸道，实在惭愧得紧！真想写一句诗来表达忏悔――嗨，妞喂，还有机会吗？

家乡主街上的平房已经没有了，栉比鳞次的楼房使小镇古朴的面貌全非，物非人也非，不用吃猪肉炖粉条过年了，不用吃方便面下酒了，但不知，这是进步还是退步？心实困惑。

共 1706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过年了，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心境，在我国传统的节日里，无论是你走得多久，都要回到父母的身边。总结一年以来的工作与生活，我们不难发现，无论事业多么繁重，家庭生活永远是我们中国人最看重的。问好作者，：锦妤

1楼文友：201 - 07:49: 9 呵呵，过年了，人们都爱总结一下自己的生活和心境。 我的江山，我的梦想。

2楼文友：201 - 07:49:50 节日快乐。 我的江山，我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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