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着了体系

——读宁可中篇小说《资本的游戏》

以写当代都市生活和公司企业生活见长的青年作家宁可，他的笔下往往不热衷于那些时尚题材，而更多的是专注于一些都市人物内心世界之一隅，挖掘他们隐秘内心世界，往往触及到一定的人性深度。所以他的小说往往也多冷静甚至冷峻的思索，如这部小说《资本的游戏》（载《天津文学》2011年第一期），小说一开始就写了主人公雷一鸣一个特别的细节感受：虽然“天很晴朗，阳光就在头顶”，可他却感到特别“冷”，“冷气是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小说开头这个冷的心理细节就为小说奠定了一种冷静追问的基调。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简单概括这篇小说的内容，那就是，它描写了一个男人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徘徊。这当然是一个很世俗也很有点滥俗的题材，但这篇小说不同的是，这两个女人都很有钱，也就是拥有巨额资本。在主要以资本来衡量成功的当代世俗社会里，女人与金钱，这自然是一个敏感的小说题材。小说以一个公司为故事场景，这个公司有点特别的是，它是一个家族继承的家族企业，所以小说描写的四个人物可以说是一家人：公司就是家庭，家庭就是公司。小说中的妻子赵娜，公司总裁，女强人，女企业家；丈夫雷一鸣，公司总经理；儿子赵震天，公司财务总监；准儿媳妇安妮，总经理助理。而那个“北京女人”到小说结束时才出场，她在小说中主要是作为主人公雷一鸣的感情参照，作为一种理念的载体出现的。这就是小说中简单却又微妙的人物关系网。

小说大部分内容，就是写雷一鸣与赵娜的关系。他们既是夫妻关系，又是公司上下级关系，这种双重性关系。一个大男人总是生活在女人的阴影下，小说描写了许多他们之间的这种似是而非的关系与内心状态，是夫妻之间的冷战，也是公司权力地位的较量，当然也可以看是亘古以来男人与女人的“战争”，是这个战争的现代特殊家庭版。赵娜以资本为游戏，来控制丈夫，来承诺她母亲的临终遗言，来证明她女强人的成功。她甚至还用儿子儿媳来充当间谍与卧底，让自己的儿子赵震天来当财务总监，来掌管钱财，而让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来当总经理助理，主要是用来监视丈夫行动，以防他感情出轨。一个女人如此煞费苦心，真不知是让人同情还是让无奈。连儿子也跟妻子赵娜来姓赵。当然，这一点小细节性的问题要放在普通家庭里，可以看作是丈夫开明大气的表现，但是在雷一鸣现在的家庭环境，只能理解为一种他对强势一方的屈从与无奈。如同赵娜不想放弃她的公司总裁的地位一样，她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去跟丈夫姓。即使是他们当初的初恋，也是属于一些传统旧戏里常见的富家女对穷小子的一种救助，很有些感情游戏的色彩。当然，这里也透露出一个女人的爱情与事业的巨大矛盾。而丈夫雷一鸣呢，“办公室像个监狱”，这描写可能因有些太富感 彩而显得夸大其词，但他的矛盾处境也确实从这一句话暴露无遗。他偶尔的心理自我调节就是驱车到富人别墅区外面的一个茶秀上坐一坐喝点咖啡。小说在这个小细节里写到主人公对隐私这个词的独到见解，“一般来说，人富了，隐私就多了。而隐私是针对熟悉的人而言的。在陌生人面前，隐私就不成为隐私，而成为炫耀的资本了。所以，住在别墅区的人都去很远很远、没有一个熟人的地方消费，经常光顾这间茶秀的，都是一般变通男女。”这段对隐私的切身体会，至少有两个意思，主人公对隐私得到尊重的渴望，他要像“普通男女”那样做一个普通人，想得到普通人的那一份自由。所以才有“赵娜越是看得紧，他就越不想回家。”如此家庭环境下，儿子赵震天的自然心性必然受到压抑，他在家里表现得和以前在学校截然不同，这让他的女朋友安妮早就意识到了。而安妮自己呢，她以一个刚出校门不久单纯乖巧的女孩子，没有找到工作，因为难舍对男友的爱而走进了这个缺乏家庭温暖的富家豪门，又因为那年薪十万的金钱诱惑，而充当了两位既是上级又是长辈之间的“小探子”，单纯的她要在其间周旋，也太难为她了。她纯真的天性，从一进入公司就开始了异化的过程。

小说有诸多可解读性，但也许是由于作者的笔力不足的原因，小说中透露出来的这些思考信息，并不是很明确，有一种飘忽性，混沌性。比如，赵娜的行为也是一种女权思想，我们要不要适当放弃一点大男子主义而尊重女权思想？赵娜的家族企业，也多是继承而来，是她的私有财产，我们对合法私有财产是否要给予充分尊重？其实那个“北京女人”也是在玩游戏，就因为雷一鸣长得酷似她前男友，就利用资本为诱饵，来充当第三者，来成全她的梦，她是在用资本来做一个感情游戏。她是重情，还是游戏人生？而雷一鸣的所谓艰难处境，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对婚姻和爱情的冷淡，他以逃避为理由，去攫取更大的欲望。他对“北京女人”想要财色双得。但当他们终于相见时，他却不能给她一次完美的爱欲满足，他在非常不恰当的时刻却“不行了”。这是偶然的，却也是必然的，因为他缺乏信心，他们之间并没有爱情。这种爱情只能存在于两地之隔的想象中，她想的是她前男友，是她想象中的爱情。而雷一鸣想得到大概就是一个男人的“权钱色”，前两者是一个有社会地位的男人的物质基础，而后者往往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生理需要，在一定时候是可以牺牲的，所以他对那个“北京女人”没有真正的爱情。不过他也不想欺骗对方，至于感情的有与无，有时连自己也弄不明白人认识自己是很难的。诸如此类小说中的信息，就是如此丰富与混沌。

当然，这也正如生活本身的复杂性混沌性一样，作者只以自己的生活体验与阅历来呈现一个特定的真实的生活情境，这就已经足够了。形象大于思想，这也是一种存在于创作过程中的较普遍现象。而作家宁可在最近的小说中，注重对性的深度挖掘，这是很明显也很值得肯定的。如这一篇小说的结尾就很有点象征意味并触及到人性的深层关注。主人公站在楼下（意思是指他从北京回来，他与“北京女人”的爱情有了一个了断），他看着自己的办公室的窗子，偶然地产生带点换位思考式的感悟：“站在外面的人是多么地羡慕坐在里边的人。”这样的结尾也隐含着一个两难结构：婚姻是围城，而从更深的意义上讲，世间所谓的权力与成功又何尝不是围城呢？

共 24 4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一个作家写作一部文学作品，它所反映的社会现实和他个人给社会的提示，某一程度上依赖那些评论家们来解读，就像曹雪芹当初写的《红楼梦》一样，那些艰深的思考，很大程度上，是后人评论出来的，至于被推上世界文学上中国唯一的一部文学巨著，我们的红学家们功不可没。欣赏！推荐！【木马社团编辑：陈军】

1 楼 文友： 201 -07-06 12:19: 7 杨柳岸，你好。看到你很是高兴，不知你可否是杨后村的杨柳岸吗？如果是，那真是太好啦。因为我也是。 处处与人为善，时时修身养性，伸手相助需助之人，不逞强，莫逞一时口舌之快。日照治疗癫痫病费用拉肚子如何能快速止泻河南治疗牛皮癣方法